姓唐的姑娘?莫非是唐渐依?
凌汐池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了月弄寒和谢虚颐,便见那两人面容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她扭头看着那侍卫,说道:“带我去看看。”
那侍卫应了一声,领着他们前去了,人被他们放在了河堤上,据那侍卫说,那女子好似受了很重的伤,说完话以后就晕了过去。
远远的,便看河堤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许多人,那些都是负责修建渊河分水堤坝的百姓,因为那被他们打捞起来的女子直接点名道姓的说要见他们的王后,所以他们也只能先让她躺在那里,不敢轻易的移动她,当然也不敢直接将她放在一旁不管。
一行人还未走近,便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点味道对于旁人来说或许并不容易察觉,但对他们这种在刀口上舔了好几次血才得以生存下来的人来说,这腥味却过于明显。
见到他们走了过来,围观的百姓自动的散向了两旁,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躺在地上,墨色的长发湿成了一缕缕散在她的身后,映着那苍白如纸的脸色,看起来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破碎感。
凌汐池的眸子一阵扩张,那女子果然是唐渐依,昔日活泼娇俏的她此刻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像一朵被风雨侵袭后的花,她只觉得一阵莫名心疼,一个好好的姑娘,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
她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唐渐依的身旁,唐渐依早已经失去了知觉,没有半点反应,凌汐池连忙将她扯到了怀里,急急的唤了两声:“依姐姐,依姐姐。”
月弄寒和谢虚颐走上前来,脸上的神色也是越来越严肃,所有人都知道,唐渐依是凌云寨大当家唐怒的女儿,而如今的月凌军正是靠着凌云寨起家的,他们刚来到此处,唐渐依便受了这么重的伤出现在这里,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环环扣起来都告诉他们这件事并不简单。
萧惜惟面容严肃的冲着身后跟着的一个侍卫挥了挥手,那侍卫会意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去驱散了正在围观的百姓。
凌汐池伸手探了探唐渐依的脉搏,还有轻微的跳动,由于失血过多,她的脸异样的苍白透明,她仔细的检查了她的伤口,唐渐依的伤伤在左胸,是致命的一击,不过好在她闪避得快,那一剑自然也就没有要了她的命。
凌汐池连忙运起真气逼入她的体内,护住她的心脉,直到感觉到唐渐依的胸口传来微弱的心跳,她才舒了一口气,唤道:“缥无,你快来看看她。”
缥无走上前来,伸手替唐渐依把了把脉,不由分说的将她抱了起来,急匆匆的便往闲月山庄的方向走去,一行人又跟着回到了山庄,缥无一脚踹开了药房的门,冲着他们说道:“你们先在外面等着。”
说完之后,他将药房的门重重的关了起来。
凌汐池心情复杂的看着那关起来的大门,来回踱了两步后,坐在药房外长廊的廊椅上,她有些悔不当初,之前她曾拜托灵歌打探过唐渐依的下落,灵歌也告诉她,唐渐依有可能混进了泷日国的军营中,她当时虽然觉得不妥,可也没当成什么大事,再加上后来出了洪涝和瘟疫的事,她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件事情搁置到了脑后,再也没去管了。
可没想到,唐渐依居然真的出了事。
萧惜惟走到了她的面前,凌汐池抬眸看着他,说道:“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萧惜惟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问道:“是谁?”
月弄寒也走上前问道:“阿寻,唐姑娘离开月凌州后到底去了哪里?这段日子来,唐姨派了很多人出去,可都没有打听到她的下落。”
凌汐池两只手绞在一起,用着自责无比的声音说道:“她……她混进了泷日国的军营里,我本想写信告诉你们的,可事情太多,我便忘了。”
月弄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是去找左煜了是吗?”
凌汐池咬着唇点了点头,月弄寒和谢虚颐对视了一眼,见谢虚颐微微点了下头,他随即冲小叶说道:“这件事还是写信告知一下唐统领吧。”
小叶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萧惜惟也转身吩咐身后跟着的另一个名叫段飞的副将:“吩咐人去打探一下,泷日国的军营中近日发生了什么事?”
段飞得令去了,萧惜惟又开始安慰她,说道:“你先别担心,你要相信师兄的医术,她定然会没事的。”
月弄寒也道:“阿寻,你也别太自责了,唐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
凌汐池抬眸又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沈桑辰和穆苏两个孩子站在她的身旁,惊得脸都白了,像是想说什么又不敢。
月弄寒看了他们一眼,冲着他们说道:“你们俩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练功!”
沈桑辰和穆苏连忙应了一声,各自拿着自己的兵器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见所有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风聆仍是搞不清楚状况,自从她出了神蛇族,脑子就是懵的,外面的情况太复杂,她理了好久都没理清楚,她拉了拉琴漓陌的手,小声的问道:“琴姐姐,刚才那受伤的姑娘又是谁?为什么主人他们好像都很紧张的样子?”
琴漓陌悄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昨晚跟你说过,凌云寨下山起义夺下月凌州后,之前的凌云军便被分成了两支军队,一支为凌云军,由汐汐统领,而另一支名为昊月军,则是由之前凌云寨的大当家唐怒统领,而唐怒就是那姑娘的母亲。”
风聆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琴漓陌怀疑的看着她,问道:“你真的懂了?”
风聆嗯了一声,说道:“我其实还是不太懂,但我知道,那姑娘肯定很重要,不能出事是不是?”
琴漓陌给了她一个你还不算太笨的表情。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药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缥无表情冷肃的走了出来。
凌汐池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她怎么样?”
缥无道:“暂时无性命之忧,你先进去看看她吧。”
凌汐池转身跑进了房间里,唐渐依依旧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纸,诡异得不正常,原本红艳欲滴的嘴唇也是灰白惨败,她蹲在唐渐依的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那逐渐恢复的体温,一颗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唐渐依也像有所察觉,眼皮跳动了几下,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凌汐池的手也随着一阵颤抖,自责,内疚一股脑的全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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