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四将中号称赤月流光的赤火将军以及号称一枪破云的破尘将军。
赤火和破尘屈膝跪在了萧惜惟的面前:“末将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萧惜惟点了点头,目光轻轻的拂过黎宿等人,吩咐了一声:“抓活的!”便拉了一旁少女的手飞身而去。
厮杀声和惨叫声远远传来。
凌汐池心中一片凄凉,忍不住扭头看着那片充满肃杀的树林,萧惜惟抓紧了她的手,轻声道:“你现在可以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凌汐池摇了摇头,她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问,她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朝堂之上向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萧惜惟久不在云隐国,他的父亲又身中奇毒,朝中之事这些年大概多由黎相代为处理,长期身居高位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将自己的权利拱手让于他人,这帮老臣子又怎么会真的信服一个刚刚登基不久的新王。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当初他的父亲要她离开藏枫山庄之时曾对她说过,萧惜惟已有未婚妻,想来便是黎相的女儿,他也是怕自己的儿子回朝后控制不住这群老奸巨猾的狐狸,才会给他安排这样一桩婚事。
政治联姻历来便是这么可笑,有的时候只是简单的娶一个女人,便能解决很多问题,平衡各方势力。
可萧惜惟向来骄傲自负,这么可能任由自己被别人摆布,他一回国便选择领兵出征,打了一个胜仗,率先得到了民心,黎相心知自己小看了这位新王,这绝对不是一个他能轻易控制的人,才会安排自己的女儿献舞,想在宴会上借先王的遗言逼他立后,届时有各国使臣在,未免落得个不尊重自己已故父亲的罪名,他只能同意,却不想自己误打误撞的替了黎家的大小姐,坏了黎相的大事,黎相一计不成反而撺掇着其他的大臣一起上奏施压,萧惜惟被逼得没有办法,才会想出这一招引蛇出洞。
“汐儿!”萧惜惟无奈地拉长了声音,将她的身子扳得面向着他:“今日那些人不仅仅只是结党营私犯上作乱那么简单,你以为这些年来云隐为什么一直不敌泷日,但泷日国却也攻不进来吗,因为他们深谙养寇自重之道,为此云隐无数大好男儿死在战场上,无数人家破人亡,他们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我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才会出此下策,况且,我要你知道,除了你,我不会娶别人。”
凌汐池静静的听着,她扭头看着他的侧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他必须这么做,却也知道他今日利用了她。
他放任着别人认为她是一个狐媚惑主的舞姬,便是为了迷惑相国等人,认为他不过也是一个荒淫好色之徒,从而掉以轻心,若非这些天关于她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那些人恐怕还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或许在他封她内力的那一刻,就已经部署好了一切。
他让天下人都以为他宠爱她,却从不曾给过她一个好名声,在藏枫山庄的时候,她是迷得他神魂颠倒的妖女,而现在,她又成了一个魅惑君王的妖姬。
她虽不在乎名声,但却也不想要这样的名声。
萧惜惟知道她生气了,有些手足无措,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自己该如何去解释。
凌汐池提醒他:“你日后需要的是一个没有污点的妻子。”
他顿时明白过来她在生气什么,终于紧张了起来,说道:“在我心里,你从来没有污点。”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你的污点便是我的污点。”
凌汐池只觉自己的心里咚的一声,不可自抑的柔软下来,可正是经过今天这件事,她才下定决心一定要远离他,他今日能利用她来对付黎相等人,日后说不定便会利用她来对付月弄寒。
梦,终归是会醒的。
她终归做不了他的妻子。
她暗暗的握紧了拳头,鼓足勇气说道:“很多话我本来想一个月之后再说的,今日便索性将话跟你说清楚吧,我发过誓,不会背叛月弄寒,若是到了那一天,我也只会站在他那一边,我不可能做你的妻子的,你需要的也不是我这样的女子。”
气氛沉闷得可怕,凌汐池深吸了两口气,再这样下去的话,她怕自己会窒息,她轻声说道:“惜惟,解开我的内力吧,我终是要走的。”
萧惜惟的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肩膀,他望着她的眼睛,眸子漆黑,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幽潭,凌汐池慌忙避开,他的声音幽幽传来:“你觉得我会利用你来对付他对吗?”
凌汐池咬紧了嘴唇。
见她没有回答,他抓住她肩膀的手又紧了几分,眼中布满了痛色:“在你眼里我根本就不如他对吗?”
凌汐池一吃痛,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怒道:“回答我!”
凌汐池不知该如何回答,萧惜惟的唇角泛起了一抹笑意,有种偏执的冷意:“没关系,你还有时间慢慢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会解开你的,可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有一月之约,一个月未到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他拉着她朝前走去,她张开了唇,还未开口便被他打断:“你若是现在想去见妖儿,就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