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有人应了一声:“差不多了,你们来得正好,正好赶着结尾。”
凌汐池又向下看去,林中心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而被围在中间的那几个汉子无一例外的全是满身挂彩,可他们脸上的神情却都没有半分畏惧,反而以一副壮士断腕的姿态,无所畏惧的高度防备着那将他们围起来的二三十个紫衣人。
在那些汉子的中间,还藏着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被其中一个汉子紧紧的抱在怀中,一双如寒星一般的眸子冷冷的盯着那些将他们包围起来的紫衣人,他的嘴唇抿得非常的紧,透露出一种坚韧不拔的气质,头一直高昂着,神情没有半分惊慌恐惧,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傲。
瞎子都看得出来,现在的情形对他们没有半点有利的地方,可那小男孩却似乎并不害怕,嘴角还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眼中带着恨意,凛然的看着那将他们围起来的人。
凌汐池觉得这小男孩长得很是有骨气。
二三十匹马躁动不安的在原地打转,虽然没有发动进攻,但树林里的气氛已是箭在弦上,随时都能一触而发,即使她躲在树上,也能感受得到那些紫衣人身上传来的阵阵不耐和杀意。
这时,自那紫衣人中间,一匹马慢慢的踱了出来,那在马背上的紫衣人悠闲的整了整衣服,无视那几个高度防备着他的汉子,目光直接落在那个小男孩身上,虽是满身杀意,可声音却是说不出的温柔和煦:“小兄弟,只要你把我们要的东西交给我,我保证,马上带你去跟你爹娘还有哥哥姐姐们见面,不然你可就再也见不着他们了。”
那小男孩向前一步,却又被一个受了伤的汉子拉到了身后:“小少爷,别冲动。”
那小男孩左挣右挣挣不脱那大汉,一张稚嫩却棱角分明的小脸涨得通红,急声道:“沈格叔叔,放开我。”
见那小男孩坚毅且不服输的表情,那叫沈格的叹了一口气,松开了那个小男孩。
只见那小男孩挺起了胸膛,大声道:“我爹说了,让我不用再见他了,你叫小爷一声爷爷,你看我会不会把东西给你。”
“好。”那小男孩的话音刚落,护着他的几名大汉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甚至吆喝起来:“叫爷爷啊,叫啊,叫啊。”
那紫衣人站在那里没动,反倒是那紫衣人后面跟着的那些人站不住了,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刀握得更紧,就要策马向前,却被那个紫衣人一个手势阻在原地。
那叫沈格的大汉眼角一阵湿润,忍不住将那小男孩抱在怀里,不停的抚摸着他的头:“好孩子,有骨气,不枉你爹疼了你一场。”
那小男孩扬起了头,嘴角的冷笑越发大了:“沈格叔叔,爹爹说了,沈家没有孬种,桑辰不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那些大汉听着那叫桑辰的小孩这么说了,全部都激动得挥舞着手中的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小少爷说得不错,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兔崽子们,有本事就上啊,看爷爷们会不会皱一下眉毛。”
那叫桑辰的小男孩背脊挺得越发的笔直了。
凌汐池在树上听得真切,怎么这样凑巧,下面的那小男孩刚好姓沈,这里离雪沁这样近,莫非这小男孩是沈家堡的人?
一个个疑团冒了出来,她决定暂时先不现身,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再说。
谁料那紫衣男子听了桑辰的话,不但不生气,语气反而更加的温和了:“小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东西在你们的手上没有半分的作用,不如交给了我们,我们再放你回家,让你跟你的爹团聚,你照样做你们沈家堡的少堡主,这样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沈家堡!
难道沈家堡真的出事了?
凌汐池惊得险些从树上掉了下来,那么这个小男孩便是沈行云的儿子了?
正想着,忽又听沈桑辰道:“我们没有你们要的东西,你们要杀便杀就是,废话怎么那么多。”
经沈桑辰这么一说,饶是那紫衣人再好的耐性,此时也坐不住了,扭头往部队最后一排的一个紫衣人处望了一眼,见那紫衣人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突然策马向前,手中寒光闪烁,一柄大刀眨眼出鞘,森寒的刀锋带起一股寒流,扬刀一斩,斩向了那护在沈桑辰前面的一个大汉。
可怜那大汉刚举起手中的刀准备护卫,却见那冲向他的紫衣人离开马冲天而起,一个兔起鹘落,手中凌厉的刀锋一卷,一股血泉便冲着一颗头颅飞上了头,落下来咕噜噜的滚到了沈桑辰的脚下,纵使沈桑辰的胆子再大,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看到这样的惨状,眼睛睁得老大,张大嘴却什么也叫不出来。
就在那被瞬间斩掉脑袋的大汉尸身还没有倒下之际,对面的紫衣人中间又奔出了一匹马,马上又有一个紫衣人扑了出来,手一扬,一柄又薄又细的奇怪兵器便出现在他的手里,只见他策马直冲那个已经死去却还没来得及倒下汉子,手在那大汉四周挥了几挥,就像庖丁解牛一般,一片片的人肉飞起,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大汉就被骨肉分离,人肉撒了一地,森森的白骨东一块西一块的落得到处都是。
凌汐池在树上看得险些吐了出来,双拳不由自主的握紧,这番作为,这些紫衣人也太过狠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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