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冽正看着月弄寒,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眸子中的冰寒之意逐渐加深,仿佛永不融化的雪山上又增加了一层寒冰。
月弄寒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回头看着冰冽,笑道:“冰兄,好久不见,你的曝寒剑法又精进了。”
冰冽冷漠的应了一声,握住剑柄的手慢慢松开。
凌汐池迎了上来,问道:“你俩认识吗?”
月弄寒与冰冽的态度截然不同,始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语气一如既往的诙谐:“是呀,五年前我做客泷日国的时候,曾和冰兄一起参加过泷日国的秋猎大会。”
没等凌汐池说什么,冰冽突然道:“你是要和我一起走,还是和他一起?”
他并不想提及以前的事情。
凌汐池有些纠结,于情于理她当然会选择跟冰冽一起上路,可是她又想学月弄寒刚才那一招剑法。
冰冽看她有些犹豫,冷哼一声,抬腿便走。
凌汐池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扭头冲月弄寒挥挥手道:“我得走了,后会有期啊,下次见面的时候记得教我剑法。”
月弄寒望着那消失在他面前的身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苦笑。
冰冽走得很快,凌汐池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她本就伤了元气,又一晚上都没吃东西,正是又困又饿的时候,跑了一会儿就支持不住了,跌坐在地上。
冰冽这才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她,折转身来,走到了她面前。
凌汐池有些委屈,她知道冰冽生气了,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咬着嘴唇问道:“冰冽,你生气了是吗?我不是故意的,我昨天只是看到有瀑布想去洗个澡而已,我没想到会遇上那些人,更没想到会连累你。”
冰冽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了一个饼递给她。
凌汐池看着冰冽,冰冽眼神虽冷却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于是一言不发的接过了饼,心情复杂的咬了一口。
冰冽顺势坐在她的身边,道:“我没有怪你,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提前了罢了。”
凌汐池默默的啃着饼,心想,难道冰冽早就有反水的心了吗?
这时,冰冽又问道:“关于刚才的事,你不想问问我吗?”
凌汐池摇头道:“不想,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你若是不想告诉我,我又何必非要知道呢,你不也从未问过我任何关于过去的问题吗。”
她不是一个喜欢窥探别人过去的人。
冰冽道:“我的确是冥界的人,我是一个杀手。”
凌汐池愣了。
冰冽有些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抬头看着苍茫的天空,声音依旧低低的:“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我为什么会去风满楼,那个时候我没有告诉你,我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说罢,冰冽看向了她,似乎犹豫着该不该说,见她没有说话,他接着道:“你应该知道,我是罪臣之子,这天下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们冰家一门忠烈,却被诬陷通敌卖国,我父亲一向反对战争,为民请命,却落得个斩首示众的下场。”
冰冽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起了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表情愈加痛苦了:“那个时候我被贬为庶人,剥夺泷日国国民的身份,本来是要流放的,可是就在我被押到雪沁城的时候,却遭到了追杀。追杀我的人武功很高,我并不是他的对手,很快我便受了伤,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会死,我倒不是怕死,我只是怕我一死,我们冰家的血案就再也没有平反的那一天,于是我拼死反抗,却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救了我。”
凌汐池有些动容,问道:“救你的是冥界吗?是他们让你去风满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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