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了,岩洞里越来越冷,好在晚上有月,瀑布映着山月,倒是月色溶溶,银光清浅。
凌汐池抱紧了身体,盼望着冰冽能来救她,可冰冽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知道她被困在这里呢?
若是找不到她,冰冽大概是会抛下她自己上路的吧。
凌汐池突然觉得很害怕,她害怕接下来会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未来和危险,因为今天发生的种种,让她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实力与外界的差距有多大。
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冰冽说得对,练武不是一件能够一蹴而就的事,她现在没有自保的能力。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自己已经对冰冽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依赖。
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对谁太过依赖都不是件好事。
月弄寒的目光落在凌汐池身上,看着她气鼓鼓故意不和自己说话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爱,笑道:“别生气了好吗,大不了我不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就是了。”
凌汐池不想和他说话,可这个岩洞就这么大,她无法忽视月弄寒的存在,况且不说话的时候,这里的气氛也显得太过绝望孤寂了。
于是她没好气的回答:“哪里来的有什么关系,没人来救我们,我们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月弄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凌汐池扭头看着月弄寒,他的嘴唇依旧很苍白,灰白惨败的面色上带着一抹病态的潮红,在阴冷的岩洞里,他的额头上似乎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可见他现在并不好受,可即便如此,他的笑容依旧和煦如春风,眼神也很诚挚,带着一种莫名能让人信服的能力。
他看起来并不像个坏人。
凌汐池的心瞬间软了下来,问道:“你还好吧?”
月弄寒道:“还死不了。”
凌汐池又问道:“这个山洞这么隐蔽,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月弄寒道:“钓鱼的时候发现的。”
凌汐池不可思议的看了月弄寒一眼,如此说来,他早就知道会有那么多人来追他,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将这里定为自己的逃生地点了。
她想了想,问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呢?”
月弄寒道:“或许我对他们有用吧。”
凌汐池有些疑惑:“你难道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月弄寒道:“大约知道一点,近日江湖新出现了一股叫冥界的神秘势力,领头的自称冥王,冥王座下有四使,以开在黄泉路上的四种奇花为代号,分别是彼岸、水晶兰、罂粟、曼陀罗,今天的那朵黑花,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其中的九心曼陀罗。冥界实力很强且行事狠辣,据说有很多江湖门派已经秘密归顺了他们。”
凌汐池抚额,这怎么又来了一个江湖势力,之前冰冽跟她说的她都还没搞清,现在又凭空冒出了一个,好巧不巧自己还直接撞枪口上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凌汐池像是想起了什么,莫非正是因为近日江湖洗牌重组,所以风满楼的事情才会被隐瞒下来,无人过问。
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邪血剑,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再带上这个烫手的山芋了。
月弄寒看着她的样子,大约是猜到了她有扔下这把剑的想法,道:“劝你还是带着这把剑吧,你已在曼陀罗面前露了真容,无论邪血剑是不是还在你手中,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邪血剑并非凡物,把它带在身边,或许将来它会保你一命。”
凌汐池抓着剑递到月弄寒面前,问道:“难道你对它不感兴趣吗?”
月弄寒摇了摇头,笑得有些勉强,语气也有些不对劲:“我确实对它不感兴趣,我可不是一个会自找麻烦的人。”
凌汐池抚摸着邪血剑,声音有些委屈:“这把剑是我捡来的,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就是一把破铜烂铁,那个时候我压根就不知道它有那么大的名气,只是想着防身用,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龙魂,我说我身上没有龙魂,你信吗?”
月弄寒看着面前委屈巴巴的姑娘,像只小白兔误入了野兽密布的森林,带着一丝惊惶和不知所措,莫名有些心疼,心知这估计就是一个不小心卷入这些江湖纷争的倒霉蛋,于是安慰道:“我当然信了。”
凌汐池抬头望着他:“大家都想要龙魂,你不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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