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鹰哪里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流氓打法,再加上邪血剑本就是上好的神兵利器,内含恐怖的力量,他更是亲眼见证了屠二的惨死,那被大卸八块的惨状仍历历在目,所以蓝鹰很是顾忌,不敢硬碰硬,倒真让凌汐池这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给逼得手忙脚乱。
蓝鹰本就是一个谨慎至极的人,做事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所以难免有些畏首畏尾,生生错失了多次将她拿下的机会,正在他看准破绽要打出致命一击时,突觉胸口一阵剧痛,伴随着一声血肉模糊的声音,一柄依旧泛着雪芒的剑尖自他的后胸贯穿而出。
“啊!”蓝鹰惨叫连连,像被猎杀的野兽一样凄厉,瞪大了的眼似乎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的事实,微风轻轻地拂动着他的胡须,显得分外的凄凉和悲伤。
凌汐池捂住伤口,跌跌撞撞的走到他面前,叹声道:“我一直在转移你的注意力,其实,你不该忽略掉任何一个你存在的对手,不管你是不是已经胜券在握,其实你更不该那么贪得无厌的。”
蓝鹰低头看着他胸前的刀刃,嘶哑着嗓子道:“臭丫头,我早该杀了你。”
蓝鹰悲愤的语气感染了她,让她觉得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那么一点不该,可是……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了,你没有那个机会了,永远也没有了。”
鲜血从蓝鹰的胸口源源不断的流出来,蓝鹰动了动嘴唇,不甘道:“明明,明明……”
冰冽似乎不想听蓝鹰再说下去,忽然拔出了剑,一股血泉如剑一般激射而出,蓝鹰就带着他那双永远也不会闭上的眼睛倒了下去。
凌汐池舒了一口气,心中却无如释重负的感觉,反倒觉得有什么压得她心里喘不过气来,愧疚、不安、自责、恐惧在她脑海里交相缠绕,如同密密麻麻的丝线将她缚得死死地。
这是第一次,在她的主观意识下害死了人。
她只觉头一晕,身体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一股暖暖的热流顺着背心灌入她的体内,就像冬日暖阳一般叫人迷恋,凌汐池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阳光明媚的草坪,风轻轻地,云淡淡的,恬静得让人只想一辈子都沉浸在里面,永远永远都不要醒来。
可正当她万分依恋这温暖时,五脏六腑忽的一烫,如同遭遇烈火焚身一般,那安逸舒适的环境瞬间消失,将她拉回了梦魇一般的现实。
见她醒过来,冰冽只是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醒了。”
凌汐池闷闷地点了点头,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受伤的地方,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痛得皱紧了眉头。
太背了,真是太背了,这些天真是把她这一辈子的伤都受完了。
冰冽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复杂情绪,看向她的眼神却仿佛比之前更深了一些:“你被刀气所伤,需要调养一段日子。”
凌汐池愣了愣,那眼神,好奇怪。
探究?怀疑?
冰冽又转开了头,再一次沉默下来。
凌汐池四下望了望,看向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心中不由得一阵黯然,她可能真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一心想要他们死,若不是他们一再的相逼,也许就不会无辜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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