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珠眼睛骤亮，匆匆离开是非之地。</p>
“我搬东西。”</p>
而瞧着不停哭泣的娃娃，李明珠跟周娟哄一圈不见好，最后周娟干脆把娃塞给沈裕：“幺儿，你瞧瞧。”</p>
“……”</p>
感受着手里一团柔软，沈裕僵住，只得机械回想电视上带娃的场景，姿势。</p>
清晨阳光倾泻而下，男生眉眼微舒，弯腰，细长手指摸摸娃娃头顶。</p>
“跟我读——”</p>
“仙人扶我顶，结发受长生。”</p>
“仙人扶我顶，结发受长生。”</p>
清越与稚嫩的声音交叠，一前一后回荡。屋里几人静静瞧着，虽然不知道啥意思，但“长生”一听就是好寓意。</p>
“长生。”</p>
“长生。”</p>
周娟悬着的一颗心平稳落地，甚至笑呵呵瞧着李毓尴尬的模样，再指导：“手的位置不对……</p>
李明珠眯眼盯着抱娃娃的弟弟，总觉得哪里有异样，可具体是啥表达不出。</p>
“妈，阿弟他——”</p>
“病好了。”</p>
李明珠睁大眼睛，捂嘴，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p>
可是再仔细瞧，果然戴花环男生眉宇阴郁散若云烟，垂睫瞬间阳光静静镀上一层暖光，显得岁月温柔。</p>
忽然，男生朝她扯唇。</p>
“二姐。”</p>
闻言李明珠控制不住掉眼泪，隔着宝宝虚虚抱一下，再深深抱住周娟：“妈，辛苦了。”</p>
李珍珠扛着两麻袋东西回屋，关门隔绝窥探，嘴里嘀嘀咕咕：“刚刚我在门外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瞧着不像正经人。”</p>
“唉，大概是好奇吧。”</p>
李明珠瞧着麻袋露出的青瓜藤，心里倒没有异样，家里种一院青菜，带青菜探亲正常。</p>
“二姐，我也要抱。”</p>
“好。”</p>
半晌，众人一起把洗完的衣服晾晒完，再整整齐齐进屋。</p>
屋里简陋但打扫得干干净净，家徒四壁，唯有三条长椅，瘸腿木桌用石头堆高些，依旧摇晃，哪怕装着水的木杯都看出霉斑。</p>
窘迫，逼仄。</p>
一呼吸，黄泥跟腐朽的味道往鼻孔钻。</p>
沈裕端起水杯，正要喝水就瞥见水面倒映着上方一缕光。</p>
他举目望，屋顶有两三个白斑点，目测下雨天“滴滴答答”不停。</p>
男生垂眼。</p>
窥一斑而知全貌，哪怕原剧情没交代，此刻瞧着环境沈裕推测出一些事。周娟跟李珍珠出事李明珠应该不是冷漠不管，而是自顾不暇。</p>
一场暴雨毁掉庄稼，而且二姐家瞧着跟刘家决裂，那种环境……活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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