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楠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可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这是姐姐的选择，姐姐不该被老程家拖累的。
能断了，那就断了。
可是程妈心疼女儿啊，她的女儿不该吃这样的苦头。
是她这个当妈的没用，护不住女儿。
程朵朵丝毫不在意，接过律师递过来的协议看了一眼，就递给程军。
程军看都不看协议，只说：“既然是断绝关系，那就应该将以前的抚养费都给拿出来，炉石也在这，就当做个见证吧。”
听着程朵朵这话，老太太原本就恼火。
如今她乖孙这么一说，老太太自然是要站自己的乖孙的，“军儿说得没错，老程家将你养这么大，这钱，你得还回来。”
程妈终于忍不住了，怒道：“自从我嫁入程家，一直到朵朵十六岁，程兴旺的工资卡都在你手里捏着，养我女儿，那是程兴旺出的钱，跟老程家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张口闭口就是钱，以前程兴旺一个月工资有三百，你拿了二百八，工资五千，你拿了四千八，这钱我还没问你们要，你们倒是问我女儿要抚养费，还有你程军，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你程军将我女儿养大的？”
“妈，我做了您这么多年的儿媳妇，为了家庭和谐，我从来没跟争执过什么，老程家的一分一厘你都花在了程军的身上，你给了朵朵什么？这抚养费您不曾出，您也不曾带过朵朵一天，您凭什么问她要抚养费？”
老太太都有点懵逼了。
老实说，在她的认知里，老二家的就是一软蛋，说话都不敢大声一点。
可今天竟然敢怼她？
老太太很气！
“你……”
“我说错了吗？我一手带大的女儿，她吃的每一口饭喝的每一口水，那都是我跟她爸付出的，可不曾花过您一分钱，您说您凭什么要抚养费？就凭这程军一句话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今天我女儿在申城买了房子，您眼巴巴地带着程军过来，想要霸占她的房子，在知道她欠了债务之后，您就要和她断绝关系，就怕她会连累了老程家。”
“既然您从来没有过付出，也不曾给过什么帮助，你们是怎么好意思站在这里的？”
“好，今天要和老程家断绝关系，那就立下字据，从此我们跟老程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老程家光荣，我也不占你们的便宜。”
程妈扯过程军手里的协议，拍在了桌子上：“签字吧，我们这一家子都签字，从今往后，我们和老程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程朵朵。
程兴旺是第一个没想到媳妇这么硬气的。
他喊了媳妇一声。
可程妈压根不理他，而是直勾勾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当然不想签字，她还等着儿子养老呢。
现在签字将人赶出去，以后谁给她养老？
她可不想给孙子造成负担。
所以，这名字程朵朵可以签，但其他人不可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程军的电话又响了。
接完电话，他眼亮的一塌糊涂，还有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兴奋。
哦，还有得意洋洋。
程军凑到老太太的耳边低语几句。
老太太那浑浊的双眼也亮了起来，当下道：“好，既然你们都嫌弃老程家，都不想当老程家的人，那我就成全你们。今天律师也在，那就签字吧，谁都别后悔！”
老太太说完，就歪歪扭扭地在协议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还盖了手印。
陈捷的眸光微微一闪，笑了笑。
要怎么说呢，还得是顾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