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是敌是友？

“莫希老师，您……您这是……” 幽助等人僵直在原地，面露惊恐。 他们设想过很多对敌场面，或许仙水会强大到难以战胜，或许对方会有数不清的助力帮手，或许妖魔大军会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但是，四人从未想过莫希老师会与自己为敌。 那位温柔美丽、对身为妖魔的飞影藏马和贫民出身的幽助和桑原一视同仁、毫无保留地将死神的力量赋予他们并悉心教导、被四人视作最尊敬的恩师的莫希老师……居然站在了敌人那一边。 桑原嘴唇嗫嚅，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莫希老师，您、您是不是又在捉弄我们……” 飞影攥紧拳头，嘴唇都被咬出血来。 另一边，仙水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微笑着鼓起掌来：“真是奇妙，没想到你的志向居然与我一样。想必你也看清了人类的腐朽，这样的人间被破坏掉才是最好的……” 仙水的声音忽然消失，他的嘴巴还在开合但声音却没有了。他立刻发现不对劲，赶忙运用圣光气试图驱散自己所受到的未知影响，但完全无济于事。 “我说话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插话。” 莫希食指抵在柔唇前轻轻嘘了一声，然后才看向四个徒弟以及幻海： “幻海，你想杀了我吗？” 只见幻海食指遥遥对准莫希，赫然摆出发射灵丸的姿势。 “婆婆！那是莫希老师啊！”桑原想要抓住幻海的胳膊，却被对方一脚踢开。 “莫希，你的来历实在太神秘了，神秘到连灵界都查不出你的跟脚。看着你与这四个家伙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我一直希望是灵界想得太多，希望你是为了人界而战。 但现在，我必须要制止你将事态演化到最恶劣的那一步！” 幻海面露痛苦，她早已将莫希视作好友，但此刻她却必须与莫希展开生死搏杀。 莫希脸上笑容不变：“哦？你觉得你能赢过我？” “之前的我或许不行，但我有这个！”幻海一直紧握的左手张开，掌心里攥着的赫然是一个奶嘴。 “那是小阎王一直随身携带的奶嘴！”幽助惊讶地喊道。 “原来是【封魔环】。原本是小阎王数百年间一直随身携带用以浓缩封存自身强大灵气的宝物，目的是用于抑制住人界数百年后再度兴起的黑暗期。” 莫希悠然自得地娓娓道来，不像是在对敌倒像是在跟好朋友唠家常： “幻海，难为你能从小阎王那里拿到这灵界有名的至宝，还有办法运用它。” 幻海轻笑一声：“既然你知道它的来历那就不需要我多费唇舌了。我是灵光波动拳的使用者，自然能勉强操控这封魔环。莫希，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离开那里回到人界。我可以用封魔环的灵气去重新构筑起大结界，而你的罪行也会有小阎王向阎魔大王求情……” “呵……呵呵呵……” 莫希抑制不住的笑声打断了幻海近乎恳求的最后通牒。 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抹了抹眼角：“幻海，到头来你跟幽助这孩子一样天真，怪不得你一直视他为灵光波动拳的接班人。” “……这就是你的决定？莫希，破坏灵界大结界可是逆天大罪！哪怕沉沦地狱一万年也无法赎清！”幻海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罪行？能审判我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并不在这个世界。” 莫希食指抵在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笑容中带着令人恐惧的冷淡： “总是会有人误解我们，觉得我们会为人类而战，会站在‘正义’的那一边。 没错，我们一向会站在正义那方，可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只有那个人站立的地方，才是‘正义’。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悦他，为了让他快乐，为了让他露出开心的笑容，为了让他能够茁壮成长。 而现在，你们的世界是他完成目标的一个小小的部分，我要做的就是迅速、完美地完成这一切。 所以请不要拦我的路，好吗？” 幻海紧皱眉头：“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但毫无疑问你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过分溺爱孩子的失格老妈。” “啊啦，我就权当这句话是夸奖吧。”莫希歪着头，微笑着鼓了鼓掌。 就是现在！幻海发现莫希的动作出现破绽，立刻发动手中的封魔环。 强大的灵气波动化作剧烈光波，朝莫希和仙水所在的方向轰射而去。 封魔环，在灵界的防御性咒文中属于地位最高的级别。经年累月中将自己的灵气送到神圣器具当中，当力量完全释放后所产生的力量足以荡清数百年一个周期、足以弥漫整个人界的黑暗期，连s级的妖怪都会被瞬间制服，同时封堵住界境之门的入口，将濒临完全崩溃的大结界修复。 人间界最近的两次黑暗周期都是被小阎王的封魔环遏制，如今这股恐怖的力量头一次对人类施放。 咔嚓！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 幻海低下头，看着左手掌心中裂成两半的封魔环，瞳孔一缩。 封魔环碎了？可是为什么…… 那庞大到足以充满整个亚空间的灵气浪潮顷刻之间消失不见，就像是被烈火点燃吞噬的纸张。 “对着‘绝对王权’使用超凡之力，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莫希将金色十字剑优雅地挽了个剑花，扭头看向仙水：“你似乎有话想说？” “……加入！” 仙水喊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恢复了，立刻大笑着张开双臂： “太厉害了，莫希女士！连小阎王的封魔环都奈何不了你，看来灵界特别防备队要出动了。 你我联手的话一定可以击退灵界特别防备队，到那时魔界与人界之间就再无阻碍，我们可以携手尽情欣赏人间沦为地狱的美景……呱！呱？呱？” 仙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青蛙，正疑惑地呱呱乱叫着。 之前还强大到让幽助等人束手无策的仙水，连一招都接不住就被强制降格成青蛙。 “聒噪的杂音，我是要破坏大结界不假，但这不代表我要让人间沦为地狱，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要做呢。” 莫希伸了个懒腰，纵身跃向亚空间结界的另一端，同时朝幽助等人勾了勾手： “正好你们也一起来吧，对于人类和被流放的妖怪而言，免费去魔界旅游的机会可不常有。” 呜哇！幽助四人和幻海只感觉身子被猛地一扯，不由自主地飞向魔界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