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郑则妗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郑鹏的,在独子身故后,郑鹏的爹是愿意花时间去赌这一点可能性的。
因此,在郑鹏的爹表示不追究后,郑则妗就被他带回了郑家关起来养胎。
在大部分人都以为郑则妗会认命的时候,两天后的一个夜里,郑家走水,宅子被一把火烧了个七七八八。
郑家夫妇并管事葬身火海,其余下人皆毫发无伤。
而郑则妗也在这一场大火中不知去向。
她爹郑仕宏因为她弄出来的这两场命案,还没来得及上任,就被革职,且终身不得再入官场。
大悲大怒之下中风,左半边身体再不能动弹。
崔鸿对郑家的事好奇的不得了,不仅自己派人去查,还支使梁连。
几天后,郑家那些阴私事全部放到了崔鸿面前。
唐文风,于鲤和潘容三人也得以知晓郑则妗为何对郑家下如此狠手。
郑则妗的娘当初是下嫁,郑仕宏那时候还是个穷读书的,连个秀才都没考上的落榜书生。因为皮相好被郑则妗的娘看中。
两人成婚多年膝下无子,郑仕宏的娘便去庙里求送子娘娘,顺便还给儿子算了一卦。那算卦之人也不知安的什么心,说郑则妗的娘克郑仕宏的仕途,二人勉强在一处最后会落得两败俱亡。
郑仕宏的娘被唬住了,回去后就悄悄告诉给了儿子,让他休妻。
郑仕宏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准备以七出之条为由休了郑则妗的娘。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郑则妗的娘怀孕了。
郑则妗出生那年,郑仕宏中了秀才。一时间觉得这个女儿旺他,连带着对郑则妗的娘也更好了几分,把先前休妻的念头抛到了脑后。
如此又过了许多年,郑仕宏每每名落孙山,备受打击郁郁不得志之下,就又想起了那一卦。
可如今家中里里外外全是郑则妗的娘在操持,还为他诞下一女,他找不到借口。
这时,还住在一处,未分家的郑鹏的爹娘便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以食物相克之法送郑则妗的娘一程。而购买这些食材的便是郑家那位管事。
郑则妗的娘没拖两年便撒手人寰,留下郑则妗一人在这吃人的宅子里艰难求存。
这期间,唯一对她好的只有郑鹏。
郑则妗知道他爹只要再有第二个孩子,她就会被抛弃。甚至被送出去交换好处。所以她千方百计让他爹得不到第二个孩子。而郑鹏也在其中出了力。
或许是为了抓住这唯一的浮木,也或许是为了不让郑鹏背叛她,郑则妗主动引诱了郑鹏。
本就对她有一些另类心思的郑鹏想也不想的就上钩了。
两人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一直维持到郑鹏订亲之前。
郑鹏违背了当初的承诺,郑则妗便买凶送了他一程。
东窗事发后,被关起来的郑则妗借郑家心腹之手购买了蒙汗药,下在了郑家夫妇与管事的茶水里,一把火送他们去和儿子团聚。
见唐文风看完了,崔鸿拿起那张悬赏榜单抖了抖:“这个一百两也查出来是谁了。”
“谁?”
崔鸿:“一个叫马诚的人,前些日子和郑鹏起过冲突。”他突然一笑,“他爱慕郑鹏那位未婚妻,二人是青梅竹马,可惜这位的青梅的爹娘嫌他家世比不上郑家,拒了他家的求亲。”所以在郑则妗派去的人找上他,让他趁着混乱下黑手时,他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唐文风三人听完直呼好家伙。这关系真是千丝百缕,理都快理不清了。
有时候,这意外之财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就在崔鸿准备让砚台去院长那儿捅破杀害郑鹏的真凶是谁时,马诚死了。
他和几位友人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些逍遥散,服食过后去百花楼招妓,马上风挂了。
死法可以说是非常丢脸了。
马诚的爹娘也深觉没脸见人,悄悄将儿子的尸身领了走。
书院这边倒是给了五两银子的安葬费。毕竟马诚半夜翻墙出去,也算是他们看管不严。
经过这件事,书院每晚巡逻的人又增加了一批。让一些总爱趁着夜色翻墙偷跑出去的学子差点咬碎一口牙。
唐文风听说后,不关心马诚的死,反倒是关心起了那个逍遥散。
“你也用过?”
崔鸿摇头:“我有好奇过,差点被我娘打死。”
那是他长这么大,他娘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动手打他。全家没有一个人敢求情,包括他爹和大哥。那顿打让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听见逍遥散三个字,他浑身都隐隐作痛。
唐文风:“打的好。”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所谓的逍遥散就是五石散。
崔鸿无语:“喂!”
“这种东西除了药用外,一定不要碰。”京城许多上层人士以服食逍遥散为潮流,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有大病。
崔鸿道:“据说这东西补肾壮阳,没点门路还真弄不到。”
唐文风扫了他一眼,狐疑道:“你别告诉我你年纪轻轻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