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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来了来了！”</p>
围观的百姓激动起来，纷纷扭头往后看去。</p>
钟家人子孙跟在钟老爷子身后，浩浩荡荡朝着衙门而来。</p>
唐文风看了眼钟老爷子，复又垂下眼，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p>
亏得衙门够大，钟家上上下下算上下人一共一百多口人，竟然还能跪得开。</p>
白知府将先前钟醒所言复述一遍，拍着惊堂木问：“你们可有话说？”</p>
“草民等人冤枉啊！”钟家人齐声高呼。</p>
“你这个逆子！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从小到大，吃穿用度哪样亏待过你？你要如此丧了良心的反咬一口？啊？”钟父戏精上身，一边哭一边用力捶着胸口。</p>
好一副伤心老父的姿态。</p>
钟醒面无所动，跪在那儿一语不发，就听着他一个人唱念俱佳。</p>
没人捧场，钟父哭了一会儿后哭不下去了。</p>
白知府清了清嗓子：“钟醒啊，你指控钟家上下，可有人证物证？”</p>
“有。”钟醒道：“白山药铺的二掌柜可以作证，钟赟下在我的伤寒药里的马钱子就是问他买的。”</p>
“你你你你这个逆子！”钟父，也就是钟赟气急败坏，“你竟敢直呼我的大名！”</p>
钟醒垂下眼皮：“你都没把我当成儿子不是吗？”</p>
钟赟哽住。</p>
白知府对下头的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立刻行了礼往外跑去。</p>
“大人？”严肃回以询问的眼神。</p>
“你跟去看看。”唐文风道。</p>
严肃点头：“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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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衙役来到白山药铺后，指名要找二掌柜。</p>
在外面忙活的学徒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事，领着他们往后面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我们二掌柜的今天身体好像有点不舒服，脸色不怎么好看，刚才让我们照看哈铺子，他去休息会儿。”</p>
“二掌柜的，衙门来人找”一只手撩开门帘子的学徒瞪大了眼睛，剩下的话噎在了喉咙口。</p>
“啊啊啊！！！死人了！！！”</p>
装模作样在铺子里问东问西的严肃心里一咯噔，直接冲去了后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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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用作休息的小屋里，二掌柜的瞪大眼睛倒在地上，脸色发青发紫，脖子上有许多渗血的抓痕。</p>
看他手指甲里的皮肉和血迹，像是自己抓挠出来的。</p>
严肃皱了下眉，四下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一处角落。</p>
正当他要上前时，回过神来的学徒看见他，立刻道：“诶，你谁啊，这里外人不能随便进的！”</p>
严肃收回视线，歉意地点了下头：“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二掌柜抓药的。”</p>
“二掌柜的”学徒扭头看了一眼，抓了抓头，“你要抓什么药？有方子吗？我帮你抓。”</p>
“不用了，现在这个情况好像也不大适合抓药。我下次再来。”严肃说道。</p>
学徒连忙点头：“好的。”</p>
严肃不着痕迹地又往角落扫了一眼，心里啧了声，但是掉头走了。</p>
回到衙门后，严肃挤过人群来到唐文风身边，附耳和他说了刚才发生的事。</p>
“你确定没看错？”</p>
“没有。真的是马钱子。”</p>
“奇怪。”唐文风皱眉不解，自言自语，“如果毒害钟醒的马钱子是出自二掌柜之手，那毒害他的又是从哪儿来的？”</p>
“等等！”唐文风突然问道：“白山药铺的当家人是谁？”</p>
旁边有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后，热心地回答：“就是白山白老爷啊。白老爷早年是住家大夫，后来自己开了白山药铺。”</p>
“哪家的？”唐文风忙问。</p>
“好像是薛家吧？”回答的人拐了下旁边的同伴，“是薛家吧？”</p>
同伴点头：“是。”</p>
唐文风急忙道：“快，快去找白山。”</p>
严肃立刻拽着刚才搭话的人往外挤：“快，麻烦帮个忙，带一下路。”</p>
这人是个年轻小伙子，脑子灵活，一见他们的反应就知道这里头有热闹可看。</p>
都不用严肃再拽着他，特别主动地跟着他跑：“这边这边，抄这条小路过去近一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