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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哑叔和张三郎之所以被赶走，是因为他们房子下面是金矿？”唐文风问。</p>
陈天柱道：“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下面有金矿。”</p>
康子明白了：“所以你们只是单纯信了那个什么大师的话，觉得村里的霉运是哑叔和张三郎带来的，才把他们赶走的。”</p>
陈天柱有些无地自容：“是。”他爹和哑叔关系不错，不信。他和大哥还觉得爹糊涂了。现在来看，糊涂的是他们兄弟两个才是。</p>
“这些金矿开采出来后，都送去哪儿？”唐文风艰难地挪了挪腿。床底下挤了五个大男人，动一动都费劲儿。</p>
“东面那座山。”陈天柱说到这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那群王八蛋抓了我们的妻儿老小关在山上，若是我们不乖乖采矿，敢反抗，他们就会当着我们的面杀了我们的娘和媳妇儿，还有孩子。”</p>
“东面”唐文风回忆着很久之前看过的大乾版图。</p>
砚台道：“东面三百里外，曾是狄人的国土。后来打仗输了，割地赔款给咱们的。”</p>
唐文风沉思片刻，道：“所以，那里的百姓祖上是狄人？”</p>
砚台点头：“是。”</p>
唐文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p>
要说对方养不熟，吃里扒外吧，人祖上就不是大乾人。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骨子里也已经流淌着大乾的血液，胳膊肘还向着狄人拐，简直就跟养了白眼狼儿一样。</p>
“你们村子里的人有多少是自愿帮着采矿的？”</p>
陈天柱道：“一半的一半吧。村长那一家是最先低头的，还把他女儿送给了那个大师。”</p>
唐文风几人眼皮皆是一跳：“他女儿是”</p>
陈天柱长叹一声：“一个苦命的女人，叫蔡小柳。我娘说当初她就不该取这名儿，柳絮随风飘荡，无依无靠。”</p>
王柯脱口而出：“草！”</p>
康子心塞：“怎么偏偏就是她。”</p>
他现在算是真真切切明白了那句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是什么意思了。这蔡小柳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投胎到这家人当女儿。</p>
陈天柱看他们的反应，有些惊讶：“你们认识蔡小柳？”</p>
唐文风道：“从张三郎那儿听说过。”</p>
陈天柱理解地点点头：“他救过蔡小柳的女儿，离开的时候，蔡小柳还顶着村长的谩骂给他们送了东西。”具体送的什么，他们这些人不清楚。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毕竟蔡小柳母女两个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经常在饿死的边缘徘徊，</p>
“柱子！让你拿个凿子怎么去这么久？你是不是故意偷懒呢？”一道声音在隔壁响起。</p>
陈天柱心头一惊，连忙道：“没找到，我再看看别的地方！”</p>
“那你快点儿啊，不然等会儿钱叔来了看见你偷懒又得骂你。”</p>
“诶，晓得了！”</p>
陈天柱应了一声，转头和唐文风他们说道：“钱叔是跟着村长一起当狗腿子的，他负责管我们这几个人。他留着八字胡，右边眉头长了一颗绿豆大的肉痣，很好认的。他每天下午都会上山，你们要是想上山去，跟着他就好。”</p>
快速说完，陈天柱就爬了出去。</p>
砚台将脚边的几根凿子递给他。</p>
“谢谢。”陈天柱道了谢，拿着凿子大步出了房间。</p>
很快，隔壁灶房就响起了他故意提高的声音：“可算是找到了，也不知道锈成这样还能不能用。”</p>
唐文风他们赶紧从床底下出来，换了一个房间躲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