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真要这么做?” 胆子最小的那人有些打退堂鼓。 “不然解不了老子心里这口气。”打头的人恨声道。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了裤子打屁股蛋子,如此羞辱,他不报复回来,他的姓就倒过来写! “王大,咱们不会被发现吧?”另一人问。 刚刚在心里暗暗发誓的男人低声道:“放心,我之前来这边踩过好几次点了,这些人三更前就会休息,不会被人发现的。” “那就好。”问话之人呸了声,“真他娘的臭!” 屋顶上的砚台忍不住皱眉,这味儿挺霸道啊,被夜风一吹,顶风臭十里。 下方那几人放下扁担,从怀里掏出块布把下半张脸捂好,尤其是鼻子,在后脑勺打了个结确定不会掉了后,撸起袖子就准备行动。 砚台悄无声息来到王大身后,抬手揪住他的头发,一只脚伸到他两只脚中间,往左右两边一踢。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王大被迫劈了个横叉。 砚台冷笑一声,手上用力,将其脑袋摁进了面前的粪桶里。 旁边几人看的目瞪口呆,跟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要我帮忙?” 几人噗噜噜摇头,哭丧着脸,自个儿把脑袋埋进了桶里。 胆子最小那个此时还有些庆幸,他因为害怕,桶里只装了一点粪,剩下的都是掺的清水,没那么粘稠浓郁。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再摁下去人真给淹死了。砚台松开手,嫌弃地看了看,虽然没有沾到,但总觉得有味儿。 “再有下次,就让你们喝进肚子。” 王大等人:这他娘的和喝进肚子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 “滚吧。”他也得回去洗个澡散散味儿。 王大几人敢怒不敢言,一边干呕,一边挑着粪桶走了。 经此一役,短时间内怕是不敢再上门找事儿了。 因为一看见砚台那张脸,他们就会回忆起某种不可言说的味道。 呕—— 王大等人虽然是大半夜出的事儿,但还是被人知道了去,且传扬了开。 笑归笑,但有了他们这些被杀的鸡,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猴子暂时消停了。 衙门口又迎来了和平时期。 没了这些个破事儿,唐文风也开始着手把他的计划提上日程。 “我看过,这一片都是废宅,没有人住,能查出来在谁名下吗?查出来了把它们买下来。” 唐文风手里的铅笔在衙门口对面那一大片划了划。 “据属下所知,屋主早就不在了。”仇师爷道。 “死了?” “不是,搬走了。” “那他们有亲朋好友在这儿吗?” “也没有。” 唐文风扭头看他:“有话直说。” 仇师爷咳了声:“虽然屋主不在,在此地也没有亲朋好友,但是不代表不会有人跳出来认领宅子。” “喔,讹钱是吧。” 唐文风懂了:“他有胆子就来,能讹到算他本事,算我长见识。” 仇师爷:“大人的意思是” “直接强拆。”唐文风点了点前方,“这一片拆出来后我要建个广场,对面再盖个工坊和纺织厂。” “纺织厂?咱们这儿穷,家家户户都会纺线织布,这怕是卖不出去。”虽然新来的大人瞧着不差钱,可也不能乱造啊。 “谁说要在当地卖了?” “那卖去哪儿?”离这里最近的几个府城也不咋富啊。这一片就是个穷窝窝,只不过凉州特别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唐文风将铅笔卡在耳朵后面,夹着他的规划本往里走,半路碰见严肃,问道:“王柯和赵齐上路了吗?” 严肃点头:“已经走了。” 这边有橡胶树,唐文风准备再把鲁疯子拐过来,看看他能不能搞出来一些实用的东西出来。 姬家人好像天生脑子就比较活,动手能力也超强,只要给他们一个思路,他们就能还你一个奇迹。 要不是唐文风不知道蒸汽机的工作原理,他真的很想铺个轨道,整个蒸汽火车。到时候再不用坐马车颠来颠去。 “大人,您看这样可以吗?”代倩兴冲冲地举着一个巴掌大的白色兔子,“孟姐做的。” 唐文风脚步一转,转身看着代倩手里的兔子。 这个地方天太热,毛衣毛裤卖不掉。他就提了一嘴羊毛毡。 唐文风自己是不会做的,但是上辈子他看女儿做过。 女儿为了戳一个老虎送给媳妇儿做生日礼物,手指头扎了好多次,把他这个老父亲心疼坏了。想要帮忙吧,他笨手笨脚不添乱就不错了。 接过那个兔子看了看,唐文风笑着点头:“很不错。” 代倩高兴极了:“孟姐还担心做的不好,不敢拿给你看。” “你们放开手做,做坏了也不打紧。” “都按照这种款式做吗?” 唐文风想了想,道:“往可爱做。虎头鞋知道吧?这种可爱。” 代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回去和孟姐她们说说。” 看着人跑远,严肃低声道:“倒是比刚来这里时好了不少。” 刚来到凉州那会儿,每天晚上他们都能听见压抑的哭声,白日里也能看出她们在强颜欢笑。 现在脸上的笑倒是真心实意了。 唐文风感叹:“都是心智坚定的好姑娘,迈过了那道坎儿,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啊,对了,你好像比砚台还长一岁,怎么还没成家?” 严肃转身,加快脚步:“属下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唐文风挑了下眉头,啧了声。真是,都不愿意满足下他的好奇心。 怎么说呢,要论对当地百姓的了解,还得是在此地生活了许多年的仇师爷。 强拆工作才进行了三分之一,就冒出来一批嚷嚷着自个儿是屋主的人。 让他们拿房契出来,就俩字儿——丢了。 仇师爷吩咐人要把他们拖走吧,这群人没脸没皮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儿地大呼小叫说官差打人了。 仇师爷实在没办法,求到了唐文风面前。 唐文风正忙着呢,哪有闲工夫和这群刁民磨洋工。直接放出大头三只。 那群躺地上不走的混子瞬间跟被针扎了屁股一样,一蹦老高,脚踩风火轮似的跑不见了人影。 还有些水土不服的三头老虎不爽地张大嘴咆哮了几声,嗜血的眼神扫向左右。 还强撑着没走的老百姓们顿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