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边矿上的账册,你也瞧瞧,心里好有个数。”
县主交给胡氏一本册子,端起茶碗,笑眯眯的看着她翻阅。
胡氏没有客气,掀开账册细细的看起来。她管家多年,算账什么的十分熟练,看着那一行行的数字,心中已经大概算出了总账。
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合上账册,胡氏叹道:“还是谨哥儿能干,不到三年的时间,竟给家里置办下了这么大一笔产业。我们在苏州快六年了,所得的红利居然还不足他的一半。”
真是应了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身为被拍死的前浪,胡氏多少有些怅然。
不过一想到这么大一笔银子自家也有份,胡氏又高兴起来,将账册交给县主,自己从袖袋里抽出了几张纸。
“大嫂,这是江南珠场去年的红利,您请过目。”
胡氏将几张纸递给县主,赞了句,“当初大老爷写信给我们四老爷,说珍珠可以人工饲养的时候,我还觉得匪夷所思。不成想,老爷寻当地的匠人实验了几回,竟真的成功了。今年进上的贡品中,就有咱们珠场养出来的极品黑珍珠和粉珍珠,一个个足有龙眼大小,放到市面上,一颗就价值千金呢。”
齐令宜在苏州,最初是收取盐商的孝敬,但齐令先觉得这样不安全,很容易出事。
正巧顾伽罗曾经跟齐谨之提到过,说是珍珠可以像牲畜一样人工养殖,还说南边多湖泊,江浙一带还靠着海,可以选派得力的属下去海边圈个海场试一试。
齐令先便给齐令宜写信,也不知道齐令宜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实验了一两年,还真养出了成品。
有淡水养殖,亦有海水养殖,弄出来的珍珠成色还不错,年年都能获取令人咋舌的暴利。
因为这项生意是顾伽罗的首创,所用到的资源和资金也都是齐家共有的,所以齐令宜没有将珠场纳为己有,而是算成了家族产业。
从前年开始,齐令宜每年年底都会命人送来当年的红利银子。
齐家也正是靠着这笔钱,才能养活庄子上的大批壮丁,以及维持齐家工坊的火器研制。
毕竟,清河县主的嫁妆再丰厚,也有用尽的一天。
而且以齐令先的骄傲,他根本不会吃用妻子的私产。
即使对外齐家是这么说的,但齐令先却不会真的这么做。
这几年来,一家人除了住在清河陪嫁的这栋房子之外,所花费的每一文钱,都是齐家男人挣来的。
“嗯,能盈利就好。最初我心里也没谱,还是四弟有办法,硬是将这件事办成了。”
清河对账单上的数字很满意,齐家看似落魄,实则家产一点都不比过去少。
最让清河高兴的,还是与四房的关系,感情上亲如一家,但涉及到账目的时候,却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唔,这才是兄弟相处之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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