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君热火给了他几块金子,说道:“你一路总不能乞讨,总吃果子生肉,也不是办法,反正我金子多,你也不要见外了。”
雾婴接过,两人洒泪而别。
有了君热火的慷慨解囊,雾婴这才摆脱了没有盘缠,风餐露宿的窘境。
一路无话,偶尔也会碰到几个想从他身上捞点油水的小毛贼,自然被雾婴轻巧打发了。
这日,天气晴好,雾婴终于回到了流纹马场关口处。
一年多不见,这里的防御工事做得更加周密了。
千夫长白落尘这天照例在关隘巡逻,一个穿着猎人服饰的少年向马场走来,远远地也看不清模样,尽管来人只有一人,白落尘还是警惕起来,以防止是侵犯马场之人派来踩点的探子。
白落尘带着一个百人队,从马场出来,想要将此人捉拿回来审问一番。
走到近处,才发现原来是主帅雾婴回来了,尽管一年多时间不见,雾婴的相貌略有改观,而且脸上胡须也让他看不出脸庞轮廓,但是他的那双像小鹿一样深邃的眼睛还是让他一眼认了出来!
白落尘慌忙从马上下来,迎了上去,同时向身后的人喊道:“立刻去通知银月副帅!主帅回来了!”
雾婴走到跪在身前的流纹军官兵,将白落尘扶了起来,问候一番后,大家向马场走去。
刚进了关口,银月首领和嘎恭等人,以及所有的流纹军士兵都涌了出来。
银月首领红着双眼一路跑来,在雾婴身前停下,她盯着雾婴仔细看着,眼泪像小溪般流下。
雾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挨着银月的头发,感到痒痒的舒服,雾婴温言道:“你瘦了这么多……”
银月再也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她肩膀颤抖,泪水将雾婴的衣服都打湿了。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早知道我回来,你会哭成这样,我就不回来了。”雾婴连忙安慰她,他最怕女孩子在他面前哭。
银月首领哭了好一会方才止歇,似乎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被雾婴抱着很不好意思,就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你敢!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带着流纹军去找你了!”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雾婴又想将她搂在怀里再哄哄,这次却被银月一把推开:“你身上臭烘烘的,赶紧去洗洗吧。”
和嘎恭和其他的士兵都打过招呼后,雾婴这才去洗漱一番。
嘎恭为他准备好了新的主帅军服,雾婴将这段日子没来得及处理的胡须也剃了干净,再扎上头发,揽镜一照,真是又神气又潇洒。
这一年多的流浪问道的时日,犹如一场大梦,似乎在梦醒来的这一刻,感到自己从未离开过这里。
“自从你那日离开马场,副帅每日都到你离去的地方等你回来,天天如此,风雨无阻。”嘎恭在他身旁说道。
雾婴心中一酸,为银月的行为感动得差点落泪。
“我会对她好的,是的,我一定会好好对她。”他在心中坚定地说道。
当天晚上举行了迎接主帅回来的晚宴,就连流纹羽也收到消息,快马从营地赶来。
见到久未见面的雾婴,他拉着雾婴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担心流纹军无人领导,会成为一盘散沙,没想到银月首领担负起了培训士兵,分派任务,抵御侵犯等种种事情……这一年多来,可辛苦她了。”
雾婴挠了挠头道:“唉,都是我任性,听到师父离世,心中难过,一时失控……好在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流纹羽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不会再走了吧。”
雾婴看他神情似乎怕得罪了自己,再做出什么难以测度的事,歉然道:“场主放心,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就留在这里一直过到老了。”
流纹羽笑道:“就是我走了,也没人胆敢赶你走,来,咱们喝酒吃肉。”
这时银月首领走了过来,拉着雾婴的衣服说道:“你也不跟我说说,这一年多,你都去了哪里了吗?”
流纹羽看着他二人,暧昧地一笑,两人倒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