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风暴来得更加猛烈,
我早已坚不可摧。”
神内时雨越唱越响,歌词给了她无穷的力量,目光也重新变得明亮坚毅起来。她的信念从未如这一刻般坚定,她相信,她也确信,她会和歌词里讲述的那个女孩一样,乘风破浪,排除万难,争取到属于自己的自由和权益。
这首歌,她为自己,也为所有敢于反抗压迫的觉醒女性而唱。
“默不作声的日子就要过去,
从今天起我要掌控我的命运,
想要把我囚禁在牢笼里,
我要带着这些破碎的羽翼,
浴火重生,穿越天际,
整片天空都将充满我的回音。
我不会沉默,
就算有万千阻挠我也不会退缩,
这一次听听我心底的声音,
我会高声呐喊,用尽全力,
用尽全力——”
江冽尘将她的变化完整的看在眼里,她只是唱了一首歌,就像从濒s的绝境中活了过来,重新变得闪闪发光。这令他既诧异,又不解。他甚至有个奇怪的念头,难道她已经知道错了,这首歌是她故意唱来哄自己的么?
这么想着,他觉得心头的怒意都消了大半。另一方面他又暗自苦笑,能像这样时而让他狂怒,时而让他心静如水,大概也只有面前的她才能做到了吧。
“怎么忽然唱起歌了?”他饶有兴致的询问她,绕开了先前的话题,“歌词在说什么?”
神内时雨自然不会把歌词真正的意思告诉他。她稍微沉思了一下,就解释说,歌词讲了个故事,一个小女孩去冒险,在路上遇到海浪、暴风雨……很多灾难,但是她都没有退缩,勇敢克服了一切困难。她说她在现实世界里看过一部电影,这就是电影里的插曲和故事。
弹幕:“开局一首歌,过程全靠编?”
江冽尘本来只是没话找话,他真正想要的是她再多唱几首,而不是深究歌词的翻译。只是看到她用那种他所熟悉的,柔中带刚的眼神叙述着,他忽然就越想越不对劲。
“什么意思?你在暗指什么?”
“你想说我是你的灾难吗?那我担保,我绝对不会让你走到终点。”
他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蹿了起来,也不在乎会打破气氛了。她还想克服困难,那就让她看看,到底是谁“克服”了谁!
“二选一的游戏玩得够多了,今天换个玩法吧。我们就继续往前走,看看会遇上什么人。你的朋友,谁取义,对我做出s亡威胁。”
“他们乐观,善良,积极向上,热爱生活,懂得尊重人,会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或许他们的实力是不够强,但他们会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别人,会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是这群你眼里的蝼蚁,是我的朋友,是能够给我安全感的人,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你从来就没有表现得像一个正常的朋友,你要我怎么用对待正常朋友的态度来对待你?”
江冽尘罕见的无言以对。她对朋友的标准,他的确是一个都达不到,他也不想变成那么迂腐没种的废物,这一刻他感到她很遥远。不过她能说出个理由,总比一味抗拒好多了。他眼里的冰霜无声融解,若有若无的轻叹一声。
“行吧,我知道我有很多让你接受不了的东西,这一点你也一样,你不能让我全盘来迁就你!”他顿了一顿,颇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尽量平和的跟她沟通,“我可以在一定程度内让步,你也要做好你能做的。不要在当下把话说死,我最恨的是你这一点,如果你以前不知道,那我现在告诉你。”
“总之,我们就,慢慢学着跟对方相处吧。你要时间我给你,我们分别忌讳什么,这都可以说。你觉得我不懂你,那你至少要给我们一个互相了解的机会。”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够有诚意了,接下来轮到你了,你认为行还是不行?”
神内时雨在他说话时,目光一直都没有与他接触,而是淡漠的流连在几株被雨水洗得清亮的草叶上。她知道那个“一定程度”的标准还是由他来划分的,其中也绝对不包括放自己走。
不过能这样结束,总比拼得鱼死网破,再让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受到伤害要好多了。她心里也清楚,不能一点台阶都不给他下,他接受不了她把话说死,可是她说的是事实,她就是不想依附他。就算被迫服从他,也绝不等于依附他。
这些话,再说出来就是火上浇油,她只能将她的独立意志藏在心底,与她所有最宝贵的东西——对家人朋友的记忆和珍爱放在一起。而后,她的视线投注在与他相背的一角,牙关紧咬,用尽全部的克制力,轻轻的点下了一个头。
江冽尘刹那间松了口气。今天这事,他已经想收场了,怕的是她不肯收场。他也不要求她一下子变成另一个人,肯慢慢来就好。
想到她先前的疏远,他几乎是赌气的再次牵过她的手,这一次没有了刻意营造的试探,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强势作风。
牵手牵了一路,直等逛到他尽兴,才将神内时雨送回住处,一直送到门口。
神内琴佳和安德莉亚刚好一起回来了,远远看到母亲忍耐演戏的表现,又想到现实里父母都深深爱着彼此,携手共度,觉得这一幕特别刺眼。
明明父母过得那么幸福,母亲在日界却要隐忍,这深深刺痛了琴佳,心酸又痛苦,可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她也不能去阻止他们,她能做的就只有不再看下去。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她一声不吭的掉头跑开了。
江冽尘也同样看到了琴佳,神内时雨更是连忙挣开他的手,一心一意顾着琴佳,追了上去抱住她,柔声安慰。
虽然不久前还在撂狠话,说着会对琴佳动手,但那只是气话。现在气消了,他还是关心琴佳的情况的,不知她是受了什么委屈,连时雨突然挣脱都没再追究,也快步跟了上去,一起关心琴佳。
神内琴佳躲在时雨怀里,声音还带着软软糯糯的鼻音,她小声说,自己没什么事,就是想念爸爸妈妈了,请江冽尘离开,有的话她想跟雨姐姐说,狮子哥哥不懂的。
江冽尘想了想,哄人的确不是自己的专长,他也懒得一哄再哄,他更想看到的是一个在他面前直接就阳光快乐的小琴佳,而不是动不动就消沉要他去哄的。简单安慰了两句,又让时雨有什么事就派人跟自己说,能帮的他会尽量帮。
神内时雨礼貌地谢绝,说自己会安抚好琴佳。江冽尘对此内心不悦,当着琴佳的面却不便多说什么,向安德莉亚也点了个头后,径自转身离开。
安德莉亚见琴佳的样子,又说不上什么。她能看出她是为了小雨被迫和江冽尘牵手的事不开心,至于更深层的原因,她就无法了解了。当下也只能在旁照顾着她,吐出几句空泛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