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太能说了啊!琴佳没晕,看节目的观众都快给他绕晕了,他这些话到底真的假的啊?
有人说,可能是真心话吧,毕竟他对小雨也一直是这么说的。目前可以断定的是,他想废除规则,想建立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必然是真,至于出发点,究竟是像他自称的那样,为了促进全人类的进化,还是仅仅为了他自己的随心所欲,不得而知。
江冽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眼中也涌起几分疲色,声音低沉下去:“该说的我都说了,按照约定,我不会现在逼你表态。回去以后再好好想一想,只有一点,你的观点应该遵从你真正的内心,如果因为她们是你的亲人,你就无条件相信她们说的每一句话,那样对我不公平,你觉得呢?”
弹幕:“我不会逼你表态,但你信她们就是对我不公平,你信我就是遵从真正的内心[do]”
“江冽尘真应该雇你去当课代表[斜眼笑]”
神内琴佳脑中嗡嗡作响,这些被强行塞入的信息量令她恐惧,令她迷茫。那双一向明亮灵动的大眼睛里,目光逐渐涣散,只余下一抹令人心疼的颤栗。她踉踉跄跄的后退,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连声音都在发抖。
“不要再说了……不要说……”
你越是说这些,我会更无法面对你的啊……为什么你不明白……
江冽尘能看到她仓惶四顾,怕她二话不说就跑掉,先一步俯身紧紧抱住了她。那小小的身子在他突兀的拥抱下抖得更厉害了,她的抗拒刺痛了他,见过她乖顺体贴的样子,他本能的抗拒这个与他渐行渐远的她。她越是挣扎,他越想要圈紧她,就像是两个溺水的人彼此纠缠,各自狼狈不堪。
“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在这阵无望的纠葛让两人都精疲力尽后,他附在她耳边,近乎乞求的喃喃着,“你会想念你失去的亲人,这都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慢慢走出来。你要气我,要骂我,我都受着,但是别恨我……”他的神情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脆弱,下颌深埋在她的肩窝,仿佛怀中的小人儿就是他全部的救赎,“别离开我。”
神内琴佳从身到心都是僵硬的。她没有力气去反抗他了,可她也不想就这样妥协。仿佛有股如海啸般的酸楚在体内泛滥而开,抽空了她的全部思绪。
以前他也抱过她很多次,有时是和她闹着玩,有时是哄她逗她,有时是她主动去熊抱他。但从没有哪一次,有这样悲伤,这样无力。
“狮子哥哥,我……”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失去了标志性的快乐和活力,好似一下子沧桑了许多,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声音。
见她不闹也不挣扎了,江冽尘松了口气,慢慢放开了她,满怀期盼的问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我……”神内琴佳望着他,她的确有许多的疑惑,可她却不敢问他,她直觉在他这里只会得到更令人迷惑的答案。最后她硬生生挤出的,就只有一句,“我不知道……”
苦着脸留下这几个字,她就挣脱他的手,转身朝山下跑去。
这座山很陡,她爬上来的时候还是走走停停,现在怕他追上来,再跟她说一些让她听不懂的话,她跑得飞快。沉甸甸的背包压迫着她,她带上来的食物根本就没有怎么吃,现在那股沉重的力道就像是要将她推下山。惯性让她刹不住脚步,陡峭的山路上布满了凹坑碎石,一个不慎,她脚下绊了一跤,身子跟着失控的栽倒,滚下山坡。
江冽尘再找到琴佳时,看到的就是她蜷缩在山道一角,抽泣不止。膝盖摔破了老大一块,伤处凝聚着刺目的鲜红。更有小股的血流顺着裤腿淌下,渗入了鞋袜。
琴佳一直在哭。其实伤口并不是非常疼,她只是觉得委屈,连日来所有的压抑,所有的左右为难,好像都借着这个由头宣泄了出来。她努力想擦去眼泪,泪水却源源不绝的从眼中涌出,一张干干净净的小脸都哭成了小花猫。
他刚才竟然在给自己洗脑……为了让自己接受他的理念,他竟然要把那么多残忍的东西强行灌到她的脑子里。他不是总说最喜欢她的单纯可爱吗?可是他说的,他做的,是要亲手毁灭掉她的单纯可爱……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
江冽尘不知道她的心事,看她哭个不停,只以为她是真的很疼。他耐心的哄了她两句,又扳过她的肩,让她抬起头面对着自己,柔声安抚道:
“让我帮你吧,好吗?”
老实说,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伤口。他自己大伤小伤不断,小伤多是不去理会,严重一些的伤,会有其他人替他处理。但琴佳太柔弱了,她的一点小伤在他眼里都是天大的伤,不处理不行。
大概是受伤的关系,神内琴佳这回没有太抗拒他。她指出自己的背包里就有小医药包,江冽尘就在她的指示下,协助她一起完成了初步的伤口处理,之后二话不说把她打横抱起来,一路抱她下山。
神内琴佳是真的很累了,她乖乖的任由他抱着,还会歪过小脑袋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她不困,她只是不想再听他说那些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面前也需要伪装了。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没有办法再无话不谈。这样相处,真的好累好累啊。
江冽尘将琴佳送到了莉雨的住处。安德莉亚出去训练了,并不在屋里,神内时雨也才刚刚回来不久。
一见到妈妈,神内琴佳双眼中就重新恢复了神采,她嘟着小嘴,委屈巴巴的扑过去撒娇:“雨姐姐,疼……”
琴佳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了就摔成这样,神内时雨看得心疼不已,一边安抚着她,口中竟是自然而然的像个小母亲般埋怨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神内琴佳双眼一亮,以前在家里,她每次顽皮了,有个磕了碰了的,妈妈也总会这样“爱之深责之切”。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江冽尘主动接口道:“这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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