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静,你的剑借我一下。”爱莉丝忽又开口道。
从风芷静手中接过那截断剑,她咬了咬牙,就朝自己的手掌割了下去。
这一剑割得很深,她白净的手掌上顿时就浮现出一道狰狞裂口,血水如涌泉般冒出,滴滴答答的洒了一地。
“爱莉丝……”佐佐木池也看得发急,连忙想要帮她包扎伤口。爱莉丝却是惨白着脸摇了摇头,极力忍住痛楚,用带血的手掌握紧两条项链后,就松开了手,让它们砸落到地面的血泊里。
“虽然天昙的人死后,尸体就会消失,但这里毕竟是你‘ss’我们的现场,如果一点x迹都没有,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吧?”
弹幕:“爆哭!爱莉丝真的太好了,一直都这么坚强的在为同伴着想啊[流泪][流泪]”
“诶,你们动作也太慢了吧?”当佐佐木池也手忙脚乱的为爱莉丝包扎伤口时,从不远处的草丛里又钻出一个红发少年。看了两人一眼,又朝周围望望,“怎么只有你们两个,我大哥人呢?他应该早就过去接你们了吧?”
之前这对搭档正在分散执行任务。得到爱莉丝的求援信息后,金发男子离那边近,就先过去了。红发少年离得较远,现在才刚刚赶到。
“日界有追兵,他留下来拖住敌人了。”爱莉丝简略的解释道,“等他一脱身就会来跟我们会合,我们该抓紧走了。”
“芷静,我不知道这样到底能不能骗过江冽尘,你回去之后也要一切小心。还有,”她又调皮的眨眨眼睛,“我给小雨她们做的话剧戏服,都放在我房间靠门的那个木箱子里,我也给你做了一套,有空记得去拿。”
“我和爱莉丝都不在了,以后小雨身边就只有你和菲丽卡了。”佐佐木池也也忍不住叮嘱了一句,“拜托你,帮我好好保护小雨,我一到了星界,一定也会尽快找人来救你们的!”
连一句正式的告别都还来不及说,风芷静就这样目送着自己的两名同伴,在那名红发少年的带领下匆匆离开了。
她明白,这次分别后,或许真的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面了。
但愿,能够各自安好吧。
没过多久,那名跟踪者也从后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他首先注意到的,就是这里只有风芷静一个人。她正蹲在地上,默默出神。
再往前走,能看到地上有一滩小x泊,还有一把满是x迹的断剑抛落于地。
当风芷静注意到他过来时,她似乎是迅速整顿了一下心情,从x泊里捡出两条项链。
“已经结束了,可以回去复命了。”风芷静站起身,将项链挂在手掌上,有意让他看到沾染其上的斑斑鲜x。
为了放松他的警惕,她又故意让自己表现出一个劫后余生者该有的庆幸,向他“感激”一笑,“多亏这次有你在,谁知道他们还有接应者,要不是大人想得周到,可能连我自己也会栽在这里。”
那跟踪者也分辨不出她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他本就习惯了做场面功夫,她能这么“识趣”再好不过,也就顺着她的话敷衍道:“大人早料到那两人可能另有援兵,所以派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一边说着,他也在迅速观察周边的环境,结合种种蛛丝马迹,判断芷静的言语真伪。
“另一个接应者呢?就这么轻易让你s了他们?”
“……我没见到。”他的语气虽是轻描淡写,风芷静听在耳中,却觉心口一凉,知道他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话。恐怕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观察自己,自己每一点细微的反应,都能令他心中的天平发生倾斜。
情况越是紧迫,风芷静发现自己反而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一面控制着面部波澜不显,极力思索着最佳说词,“可能还在前面等,也可能根本就没这个人。但是不管怎么说,此地也不宜久留。”
“这里已经靠近星界。如果刚才那个接应者没说谎,如果他的同伴只是见势不妙才暂时离开,可能就会回星界去搬救兵。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已经经不起再一场战斗了。”
“你对付的敌人呢?解决掉了吗?”
听她反问,那跟踪者语塞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被他逃了。”
花半夏代为解释,他们实力相当,僵持下去也分不出胜负,又互相担心对方的援兵赶来。考虑到拖延出的时间也够了,一个认为池爱应该已经平安脱险了,一个认为池爱应该已经被ss了,都认为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所以金发男子为脱身诈败,朝另一个方向逃离,跟踪者也就没再去追。
“只差一点就干掉了。”风芷静已经完成了任务,跟踪者也不想显得自己太无能,又多嘴嘀咕了一句,“不过他的招式我都记清楚了,下次再见到,一定要他栽在我手上!”
“但他毕竟还是没s。”风芷静冷冷打断了他的自我吹嘘,“他可能也会抱着和你相同的心思,去附近搬救兵,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等敌人来。”
她说得也有些道理,现在的确是没时间仔细检查现场了。那跟踪者寻思一番,只能先随着她朝日界赶路。
“刚才留在那边等敌人的好像是你。”途中,那跟踪者也曾半是试探,半是讥讽的多说了一句。
风芷静苦笑了一下:“我刚才亲手ss了我的两名同伴,还不准我凭吊一下吗?”
“大人想要他们s,他们就不能活,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为他们减轻一些痛苦。”
她知道,江冽尘还并不完全相信她的倒戈。自己今晚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或许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反应,回去后都会被那跟踪者事无巨细的禀报给江冽尘。
对于池爱之s,如果她始终表现得冷静淡漠,江冽尘未必会觉得是她这人过于冷x,反而会开始怀疑池爱的s讯真伪。
既然他喜欢看别人痛苦埋葬同伴的戏码,那自己就满足他,或许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他的疑心。
况且,自己与池爱虽非s别,却也是真正的“生离”,她本身就有着一份悲伤,只是自己的性格比一般人都来得冷静,不会在面上表露过多。眼下,她也仅仅是需要将这份本就存在的悲伤放大,让其他人来“欣赏”她的脆弱而已。
“第一次对同伴出手吧?”看她的痛苦不似伪装,那跟踪者的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慢慢习惯了就好了。特别是有些时候,如果不是你的同伴s,就是你s,你自然知道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们两个就是因为不明白这个道理,才会有今天的下场。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已经是比他们都要明智了。”
“所以大人才总说,不要把任何人看得太重,不要让别人成为你的软肋。这样在你被迫要对同伴出手的时候,至少就不用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