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的光粒,缤纷闪烁,犹如一条璀璨的银河。
吴大娘迟疑的坐了起来,反复凝视着眼前的双手,胸中横亘多年的闷痛,也是真切的离己而去,一时直惊得合不拢嘴。
吴正快步迎上,坐在床沿,扶住她的双肩,惊喜的上下打量着:“娘,您真的好了!”
“大哥,这病真的就算根治了吗?”欢喜过后,他又急转向凌天霜询问道,“以后还会不会复发啊?我们平时需要注意点什么吗?”
凌天霜笑道:“还注意什么?反正是能跑能跳,比年轻人还精神。往后你要是惹你娘生气了,估计她比你跑得都快。”
吴大娘直到这一会儿,才确认了多年顽疾已获根治的事实,惊喜交加,拉着吴正就要在床前拜倒:“正儿,来,快给恩人磕头!”
吴正二话不说,当场倒头便拜。但两人才拜到半途,便觉周身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托住,再难前倾。
“我不会对别人弯腰,也不喜欢别人对我弯腰。”凌天霜淡然将两人扶起,拍了拍吴正的肩,“要是真这么想拜的话,抓紧找个媳妇,我让你拜个够啊。”
吴正已经感激得只知呵呵傻笑,一翻身从床上跳下,抓着凌天霜的衣袖,一叠连声的喊着:“娘的病好了,我要到镇上去买几只肥酒烧鹅,好好庆祝一下!大哥,你一定要留下来吃饭啊!”
凌天霜笑着在他背上推了一把:“酒不用那么肥,买只肥鸡就行。”
吴正缓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狂喜之下,已是语无伦次。摸了摸头,一溜烟的跑了。
……
而后,当吴正在房内准备大餐的时候,幽寂的前院里,吴大娘躺在静静摇晃的竹椅中,欣赏着这许久未见的田园风光。
“病了这些日子,地里的农活都荒废了。”看着一片荒芜的田地,吴大娘叹了口长气,“这些庄稼,好久没施过肥了……”
“别急,接下来你可以慢慢做,肯定没人跟你抢。”凌天霜就站在她身旁,目光也在田野间眺望着,随口笑道。
吴大娘也被他这特有的“幽默”,逗得摇头一笑,但很快,她的双目再次黯淡了下去。
“其实,正儿这些年做的事,我都知道。”
凌天霜略一挑眉,似是想说些什么,但吴大娘已经叹息着说了下去。
“他在外头,应该是常常犯事,每次被逮进去,他回来都会跟我说,是自己最近工作很忙,老板又派他去外地出差了……明知道他只是在安慰我,但是他做这些都是因为我,我又怎么狠得下心来责骂他……说到底,都是我这个病耽误了他。”
“当初给他起这个名字,原本是希望他能堂堂正正的做人,现在……唉!”吴大娘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任何一个母亲,都不愿看着亲生儿走上歧途。而如果他学坏的根源,又偏偏是为了凑钱给自己治病,她所感到的,就只有加倍的愁苦了。
凌天霜依旧神色淡然,直等她一吐心中哀愁,才开口道:“不妨换种思路。”
“人不怕犯错,只要能及时改正。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个不断犯错,又不断改正的过程。这样看来,他的名字不是很合适么?”
吴大娘怔怔的望了他半晌,眉间笼罩已久的愁云,似是逐渐的消散了几分。轻声自语着,脸上也不禁露出会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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