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和他说,你是想到了玄天派的旧事,一个人情绪低落,而我又没有时间陪你,所以你想找他陪你说说话。在这里,你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这样说的话,他是不会拒绝的,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古怪。然后你就可以和他喝酒,设法灌醉他,再然后……
哦,对了,杀了他之后,记得从他身上找一块玉简。那里面刻录了玄天派代代相传的秘法,‘玄天秘法’。到时候我们可以共同修炼,重新光大我玄天派。”
齐玎莎的目光微微闪烁,仇恨和名誉,正在她心头的天平上飞快的衡量着。最终,她垂下视线,用蚊蝇般的声音挤出一句:“可是,仅仅是喝酒聊天的话……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勾引别人。再说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轻易和别人……的人。”说到最后几个词,齐玎莎的脸都已经红透了。
“呵……”楚天遥这一次再不用掩饰自己的笑容了,“他喜欢你啊。”
“虽然那小子在感情方面是一片空白,但是他每次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女人的时候都是不同的,这一点瞒不过我。本来也不错,他从前的生活空间那么狭窄,第一次见到,那么完美的你,他会心动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从前,因为顾虑到,你是我的,”
满意的看到齐玎莎的脸因为这句示爱宣言再次红了红,楚天遥在保持了恰到好处的停顿后,又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他一直都在压抑自己的感情。压抑得太久,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但是,没有意识到并不代表不存在,只要给他一个触发的机会,那么他就一定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是以前,就算他意识到了,或许还是会刻意的假扮成彬彬君子,但现在受到神行烈的影响,只要你稍稍有所表示,他一定就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你发生关系的。”
齐玎莎的双眸黯了黯:“所以……你也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我送出去和他发生关系么?”
楚天遥的脸色明显一沉,但他却是很快的按耐住了自己,顺手把齐玎莎揽进怀里,让这份愤怒化为了合理的柔情,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我想保护一生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把你送给别人?这都是为了大计啊,难道你不想为你父亲报仇了么?”
齐玎莎软弱的依偎在楚天遥怀里,最终还是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泪水顺着眼角不住流淌。
天遥,在这个世上,我就真的只有你了。我愿意为了你,去变得堕落,但是的我,你还会爱么?
……
在一番软硬兼施的哄骗住了齐玎莎,并亲自将她送出门后,回到房间中的楚天遥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得意,独自仰天大笑起来。
叶朔,你以为你赢了么?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一直以来,你的成功都是在靠别人,靠师父,靠天苍兽,靠你的兄弟……现在所有能帮你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顾问那个最碍事的小子,也已经被我亲手解决了!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帮你?就算我会因此被开除,我也要拉着你下地狱!!
一番尽兴大笑后,楚天遥的目光无意识的落到了墙角摆放的一面镜子前。忽然,他呆住了。
镜子中的那个人……那狰狞的表情,嗜血的双眼,恶毒的微笑,因仇恨而至面目扭曲……在这一瞬间他竟然被这个表情,这个人给吓住了。那个人,真的是我么?
楚天遥的笑容渐渐的僵硬了下来,缓缓的走到镜子前,凝视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很可怕……这个人真的很可怕……什么时候,我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从前那个在玄天派,总是挂着温文儒雅的笑容,受到一众师兄弟爱戴的他,和镜面中这个狰狞有如魔鬼的倒影,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楚天遥久久的凝视着镜子,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镜面,他可以看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但是,他无法抚平镜中那双眼睛中的恨意,也无法让那紧绷的面容稍稍舒缓。
他所看到的,只有一具仇恨的化身,那具化身盯着自己,嘴角边隐隐泛起冷笑,仿佛在向他说,你的罪恶已经再也洗不清了,你已经再也回不了头了……
“是啊,你口口声声斥责的罪恶,始作俑者根本就是你自己。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要利用一个女人,用那种手段去替你成事……你,真的很可悲。”
楚天遥甚至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他对自己良心的拷问,还是镜中的那个恶魔在向他低语。
“啊啊……我没错!!”终于无法再面对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楚天遥一拳狠狠击碎了镜子。满桌的碎片沾着淋漓的鲜血,倒映出了无数个他。在双手的剧痛中,楚天遥一次又一次狠狠的捶击着面前的碎片,疯狂得近乎歇斯底里。
“我没有错……一切都是叶朔造成的……对,都是他害的。如果他不出现,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是他害死了师父和一众师兄弟,不是……不是我……不是……他该死……他该死……”
反复的喃喃自语中,楚天遥似乎已经成功的催眠了自己。抬起一对血红的双目,望着齐玎莎离开的方向,嘴角再度掀起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只有眼珠的疯狂跳动,还残留着他片刻前的失态。
“俗话说,温柔乡乃是英雄冢。叶朔,你就安心的走进我为你挖掘的坟墓吧……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