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法子?”可足浑皇后问。
“殿下贵为皇后,不喜臣妇,杀之便是,何必烦扰。”宦者在一旁悄声道。
“大胆!”可足浑皇后大声斥责道,“本宫虽不喜臣妇,亦知晓不能随意打杀,是谁指使你来本宫身边出这种点子的,说!”
“无人指使……小的看殿下被段氏欺辱,为殿下不平……吴王妃也不过是倚仗吴王,才敢出言不逊……若吴王夫妇不在邺城,那殿下便不必为此烦扰了……”宦者跪着,慌忙解释道。
可足浑皇后却不知,此时慕容俊眼前,中常侍涅皓见到慕容俊气怒,想到受人所托,又想起慕容垂今日在殿上出言不逊,反对陛下岁末举兵出征。此前,燕帝已是因老臣刘贵劝言,将每户仅留一丁改为五丁征三丁,将开春集兵缓至来冬集至洛阳。皇帝旨意不能一改再改,更何况在慕容俊眼里,慕容垂不过一鲁莽匹夫。
于是涅皓迎合慕容俊旨意,直言道:“陛下,此前臣受命追查朝中大臣接连暴毙一案,近来,臣接到密报,典书令高弼从事巫蛊诅咒他人,朝臣暴毙与此事或有关系。臣已从高弼家中搜出证据,逼问之下,高弼直言巫蛊之术乃吴王妃段氏所传,段氏此前意欲诅咒加害中宫娘娘,被高弼发现后,为免于告发,段氏便将此巫蛊之术传与高弼,让高弼以此邪术对付与他政见不合之人。高弼如今已软禁家中,等候陛下发落,而吴王妃身处皇室,又不利于中宫娘娘,事关皇家颜面,微臣不敢专断,还请陛下裁决。”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王妃。传诏下去,逮捕吴王妃段氏,交给大长秋(皇后宫总管)审问。而高弼,交给廷尉拷问。”慕容俊早有意敲打慕容垂,于是下令道。
刚回到家中的吴王妃段栩,还未卸下钗环,便被燕帝派来缉拿的人带走。尚在太原王府的慕容垂匆匆赶回来,也没来得及阻止将人带走。
宫中,段昭仪听到段栩以巫蛊之术诅咒皇后一事,拖着病体到殿前求见燕帝慕容俊,慕容俊始终避而不见。
而令燕帝没想到的是,段栩与高弼志气确然,始终没有招供。于是下令用酷刑,拷打越来越残酷,慕容垂心疼妻子,私底下派人对段氏说:“人终有一死,与其忍受这样的毒打!不如招供。”
段氏收到消息,叹息说:“我怎会不知一死了之便能免于遭受毒打,只是若我自诬为恶贼逆党,对上辱没祖宗,对下连累于你,你我既为夫妻,我便绝不会这么做,使灾祸连累于你!”
最终,因段氏始终不招供,受刑死于狱中,慕容垂因此免于灾祸。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燕帝慕容俊贬黜慕容俊为平州刺史,镇守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