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成我的实体,被放下了!
构成我的色相,成为了皮囊!…。。
那么空空如也的地方。
就是‘我’的依存,就是空性。
此时月魔骤然领悟了钱晨在他耳边念诵的那一卷《佛说白骨本相经》。
他钻入了皮囊下某种无上魔头的空性之中,由它的空,来依存自己的‘有’,由他让出了一间空屋子,让自己住了进来。
但是那屋子之中,皮囊、记忆和名相具是‘他’的外在。
空性,有的依存是他的内在……
那么‘我’在哪里?
我在中间!
‘我’没了空,什么是有?我的自我依存于他的空,所以我也是他!
“原来我就是钱晨!”
月魔恍然,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小沙弥打扮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吃的真的很饱。
皮囊之中,依旧空空如也,并没有实体。
钱晨看向旁边那马夫的皮囊,从背后裂开的刀口看进去,内中不知道有多少重皮囊叠在一起,最里面的却是一口完整无缺,没有刀口的皮囊。
钱晨不由得一笑。
他的手法更进步了!
在跟那魔头说法的时候,他便让魔头领悟了色相和空性的道理。
那一句一句的经文,劝说他放下了一重一重的皮囊,最后连自己的记忆,意识,一切依因缘而生的法相也都放下了,暴露出那中空的自我。
然后在月魔夺舍的那一刻……
它解开皮囊钻了出来。
它以为只是卸下了最外面的马夫皮囊,实则它已经将一层层的皮囊尽数蜕下,甚至连因缘而生的色相也脱了下来,自我从中空里钻出,然后扑向了钱晨的空性。
将自己的有,化为了钱晨空下的一重色相……
钱晨看着自己的内在实相,一点一点的钻进那无数重皮囊,钻入最后空空如也,连自我都没有依存,真的化为了一无所有的空处。
最后披着数十层皮囊,最核心依然是那尊月魔的模样,钱晨的实相又站了起来。
最后实相对空相说道:“手痒了!我去剥了月魔宗那尊阳神的皮……”
生生将《月魔画皮经》修炼成了中观佛法的钱晨,感受着有人用自我充实他的空性,脸上不由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这分明是佛门大法,但在钱晨施展出来,却比《月魔画皮经》更加的魔性诡异。
皮囊蜕下后,内中空空,就相当于一口盛满苦水木钵。钵本是臭皮囊,其中的苦水便是自我,那么倒掉自我之后,木钵之中空空如也的东西是什么?
佛门以为是真如。
钱晨以为也是……他的真如刚刚吃了一个人!
“月魔画皮,佛说中空!”钱晨好奇的问道:“皮是我?实是我?空是我?”
钱晨顶着空空荡荡的皮囊朝着拓跋府而去,他需要花点时间消化掉那一重色相,领悟放下一切皮囊之后,就连空性也抛弃的自我,究竟是一种什么存在?…。。
目前来看,这种自我无法自生、自成、永恒存在,符合佛门所说,一切法无自性的道理。
“原来这就是相……”
“法相有我相,有人相,有众生相,我相唯一?我看并不唯一,我这不又多了一个‘我’相?若是月魔为‘我’,我为‘空’。那么活在这皮囊中的应该是他才对,为什么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钱晨反观自我,着实看不到月魔之‘我’存在的痕迹、
不得不哼哼了两声:“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而钱晨的实体则顶着数十重皮囊,朝着城外找月魔宗宗主去了……
他的皮囊回来,拓跋夫人已经在佛堂等他,待到侍女领着人进来,拓跋夫人原本笑的分外慈祥,直到她看到钱晨的眼睛,才悚然道:“你是什么东西?”
“我就是我啊?”钱晨不解。
拓跋夫人看着钱晨一切记忆,法相,依托,名实都系于一口皮囊之上。可透过眼睛看进去,内中空空如也。
只感觉背后冷汗和毒蛇一般的滑腻,战栗感瞬间爬满。
看着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的钱晨,拓跋夫人老老实实的坐下来,道:“小师傅怎么回来就只剩下了一具皮囊?我还以为是被月魔宗的人给……”
“哦!我是被月魔给剥了皮!”
钱晨平静道:“因为我想看看我的‘真如’,龙树说真如即空,我观那月魔剥离的皮囊最空,所以就配合他一下!”
拓跋夫人已然确定,面前这人乃是魔道之中恐怖无比的那种巨头存在,说不定是一尊魔君走到了地仙界!
逆练《月魔画皮经》,剥皮中空以见真如?
他见得是什么‘真如’?
若是真如是佛性,那么那种真如一定是完全凌驾于佛性之上的魔性!
“一切法无自性,一切法可有他性?”
“剥落皮囊,抛弃中实,得见空性真如。若是剥的是其他人的皮囊,落下他们的实在,空空如也之中的,是不是他们的本性真如呢?”
钱晨不禁有些好奇。
而旁边的拓跋夫人直接就浑身在战栗,她自幼修持佛法,也是因为一时遭遇和执念而入魔,了悟了魔心和皮相的道理。
但这般把《月魔画皮经》剥落的皮囊,视为包裹他们本性真如的口袋、包装,准备以这样的皮口袋,多带一点本性真如回来的疯狂念头。
以魔证佛……
这种把魔道练成极为高深的佛法,然后让佛法比魔道还诡异的本事……
她也没见过!
写完了,就不让大家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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