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两面三刀笑面虎,说的大抵就是王院长这种老狐狸。
笑得让你觉得跟他血浓于水,可嘴里的话,却让你想拔了这老登的氧气管。
大智哥当场就有点坐不住了。
当着老子儿子的面摆谱,扯大旗?
大智哥刚要起身开喷,却被张若愚粗糙的大手按住了。
“那王院长知道吗?如果不是他闲的无聊,想在院里某个差事,你想见他儿子,也是件难事。”
张若愚动作老练地弹了弹烟灰,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连大智哥看着都打怵的威压之色。
六亲不认的仿佛随时都要跟自己断绝父子关系似的,贼吓人。
“小张。”王临安目光淡漠道。“令尊想发挥余热的心情,能理解,也不是坏事。”
“但怎么发挥,得看他的业务能力,得看三大院的综合分析和考量。”王临安平静道。“不可能因为他是你的老子,我就给他开后门吧?不合规矩。”
咚咚。
王临安轻轻敲击桌面,沉稳有力道:“小张,这里是三大院,不是北莽。”
“听见了?”张若愚吐出口浓烟,瞥了眼大智哥:“人家嫌你没本事,觉得以你的业务能力,也就够在三大院看个门。”
大智哥抽了抽嘴角,想嘴硬,却又心虚。
当年能逞威风,能招摇过市的时候,装大度,讲风骨,这不要那不要,真想要了,人家又不给了。
一辈子图虚名,到头来,真虚了。
“我妈小时候在楼下晒腊鱼腊肉,都得打个标记,晒一碗萝卜干,都得论根数,少了,就一家家敲门问。”
张若愚动作沉稳地弹了弹烟灰,淡淡道:“我妈说了,自己的东西,赌桌上输给别人,那是技不如人,但要是被人偷了,被人抢了,藏了,撒泼都得要回来。”
“我小姨从小也教过我。”张若愚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之色。“就算被人偷了一颗枣,都得打烂他满嘴牙。”
“我老婆也跟我说过,有些人你越给他脸,他越不要脸。”
张若愚深深看了眼头发灰白,模样沧桑的大智哥。
一辈子拼死拼活,结果就混了个看门的,还没法嘴硬。
这种人,张向北在北莽见多了。
“张哥,你说说,想在这院子干点什么工作?想混个什么职务?”张向北明目张胆地问道。
大智哥怔了怔,矫情含蓄的劲儿又上来了。
这么托关系,他害羞。
“要不算了…”大智哥不想让儿子为难。
他也够了解三大院,这帮老登,脸比城墙都厚,嘴比茅坑还臭。
张向北没为难大智哥,抬手咚咚敲击桌面,回头看了王临安一眼,一字一顿道:“你们三大院规划下,给我张向北腾个院子,就按照我的级别拉配套,安保和后勤不用你们管,我从北莽调人。”
“爸,你觉得哪个位置风光,能让你光宗耀祖,你打报告,我给你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