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问题得认真对待,不然,这产业发展可能要受影响。”山椿对陈天安和王村长说。
心里却在想着,这问题解决不好,对于化佛酒业和全乡的观光农业也是很大的困惑。
“这房子修好了,没人住,也没人管理?”山椿决定住在村里,下午就和陈天安一起去村里转转。
转到叶家良房前,看见才修好的别墅大房子房门紧锁,空无一人,在窗口看了一下室内,室内没装修,甚至连墙壁都没抹灰,全是水泥本色。
呵呵,外面那么漂亮,里面却是素打扮。山椿内心觉得这是当前农村人家修房造屋的一个通病。难道修房是给别人看的吗?还是炫富心里?
院坝里落满了各种枯枝树叶,稀稀落落的长了些杂草,一幅荒凉像与那漂亮的外墙和造形美观的房屋很不协调。
“这修房的意义在哪里呢?”山椿看了又看,然后问道。
“嗨,体现和标志。”樊韵一口回答。
“怎讲?”山椿问。
“体现我有钱,标志我有家。让大家对我有个认同感。”樊韵的说法还有道理。
“哦,是我,我就不修,把这钱捐了,叫陈天安给我立个功德碑,不是更好?更有认同感?”山椿调侃道。
“如果叶家良有你这思想,那他也不修房,也不会捐钱,而是和龙弟淑一样,融入大城市的生活了。他这文化层次,是融不入城市,又回不来乡村。归根到底,还是没读书,对这个社会文化理解不了。”樊韵把问题分析到了根上。
“融不进的城市,忘不了的乡村。丢不下的城市,回不了的乡村。也许会成为我们这些人的再次痛苦和旁皇吧。”山椿最近老是思考着这个怪圈似的问题。
“其实就是根的问题,中国人最讲究寻根,我们的根在这农村,到了哪里都是没根的浮萍。”胡文武这小伙子,却说出了与他年龄不相当的话。
“啊,小胡不错,对我们的根文化还有研究。”山椿表扬着胡斌。
“老板,我也没啥子研究,只是爱看书,爱想些问题。就是吧,一个国家,特别是我们中国,家庭是我们这个社会的细胞,也就是基础。而凝聚家庭不散又是血脉和香火,血脉和香火就是我们的根。我们农村人,世世代代都在这农村,所以我们的根就在农村,不在城市。”胡文武听得山椿的表扬,大胆的说着自己思考所得。
“对头,血脉和香火,是我们的根,是我们凝聚力的源泉。具体体现就是崇尚先人。”山椿也理清了思路。
山椿,以前来过的,我们见过。”山椿当年来过龙家院子多少次,还和大爷招过招呼聊过天。
“哦,章书记呀,稀客稀客。”大爷听得山椿自我介绍,一下子回想起十多年前那个年轻的章山椿。便迅速的打开了自家院前围栏的篱笆门,笑呵呵地走过来。
“十多年没见,山椿书记还那么年轻?”大爷过来和山椿拉着手,左看右看端详着山椿。
“呵呵,啥年轻哦,老了,都四十了。我到了你老这年岁,怕是比不得你老的精神哦。”山椿说的到是实话,我们这一代人和老一代比起来,在身体硬朗上怕是要差一些的。
“啥精神不精神的哟,农村人嘛,一辈子劳累的命,天天做着农活儿,啥事都没有。如果清清静静的耍上几天,浑身不自在,害病一样。”大爷到是说的实话,七十来岁的人了,还天天风里雨里的干着活儿。
“看来生命在于运动,不能停歇。”樊韵也是看贯了农村人一生劳作到老,七十多八十岁的老人上山干活是常有的事儿。
“龙家妈呢,大爷。”山椿心中想着龙妈是不是到哪家串门去了。
“哦,淑妹子接到北京去了。”大爷大声地说,好象他们龙家有人在北京自己脸上也很有光彩。
“前次龙姐和我通电话时说,龙妈不愿意去的吗?”山椿想起前次电话里龙姐还在为老妈不愿意去北京而烦恼,怎么一下子就去了呢。
“龙家嫂子到是一直都不愿意去的。可一个人生活在这乡下,年轻人又不放心,人老了,那里没有过三病两痛的呢。她要是不去北京,淑妹子就得回来看照她。人家生意那么大,也那么忙,还要照顾娃娃,也是离不开。我们大家都劝龙家嫂子,为了淑妹子,还是去嘛。过后她想通了,也可能是没办法吧,就答应去了。小汪就回来把她接去了。”龙大爷说的也是一个事实,年轻人要在城市里打拚,忙自己的事业,无法分身来照看日渐老去的老人。而老人们故土难离,不愿离开自己的家,这矛盾很不好调和。
“龙妈去了怕也是住不惯吧。”山椿轻声地说。
“那是肯定住不惯的,要是住得惯,前些年去了北京就不会回来了。这些年岁数逐渐大了,不去不行了,走的时候还是眼泪婆娑的。还说,去住一段,还是要回来的。”大爷的话让山椿想起自己的妈,一跟自己在这小县城住了十多年了,还是忘不了老家,还天天念叨着要回老家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