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佛经一事便有劳芸妃娘娘了,本宫自会与父皇禀明芸妃娘娘的用心良苦。”
言外之意,便是此事儿会告知于延宁帝。
芸妃若不怕担上糊弄之罪,尽可不尽心誊抄。
家族不显的芸妃,本就是靠着延宁帝才能有如今的位置,是以维护延宁帝眼中的形象,自然就成了芸妃的第一要事。
但凡涉及于此,她便是一点险也不敢冒的。
是以,此番也只能乖乖誊抄上九十九遍佛经。
芸妃面上大囧,心里更是苦涩,却也只能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微笑,客气道:
“为皇后娘娘祈福,是臣妾的福气。”
话音落,东宫小两口便携手出了正殿,连余光都未施舍芸妃一个,气得芸妃脸色红橙黄绿青蓝紫地转了一圈。
再说东宫小两口,一行人刚刚走出凤鸣宫两人相执的手便松开了。
景止尘低头瞥了眼徐星隐通红的指尖,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你不知道给她放桌上?”
徐星隐撇撇嘴,很是委屈。
“不是你让我恭敬些?”
“……”
景止尘被堵得心中一滞,脸色又沉了几分,就在徐星隐以为他不会再言时,听见那人一句轻轻的“对不起”。
努着嘴的小姑娘闻言一愣,诧异的目光不自觉地往旁边飘去,却见那人别扭的避开她的目光,继续往下。
“此事是本宫思虑不周,本想着小卢后顶多也就是言语上为难两句,却不想还会使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叫你受委屈了。”
“后宅女子嘛,左右就这些手段,下次我注意些就是了。”
“不会有下次了。”
景止尘目光静静地落在徐星隐通红的指尖上,眼神却恢复了如常淡漠,分不清喜怒来。
“此番你受委屈了,本宫答应你,不会再有下次。”
景止尘说得这般情真意切,倒叫徐星隐颇有些不好意思,收回视线低头盯着脚下的方砖儿。
“其实也并非多重的伤,殿下不必忧心。”
“小安子,去唤太医前来。”
景止尘淡淡吩咐了小安子一句,又侧首与徐星隐低语。
“此事,本宫总是要给你一个交代的。此番本宫是存了心思让大家瞧见小卢后为母不慈,明日你我二人动身南下,闲言碎语自不会少。”
响鼓不用重锤,景止尘言尽于此,徐星隐也能窥得其中心思。
为山九仞,岂一日之功,小卢后执掌六宫多年,要对付她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流言蜚语虽不伤其本,但却能日渐腐其锦绣。
思及于此,徐星隐也来了兴致,挖坑这等事儿怎么能没有她?
是以她很是兴奋地催促小安子,“请太医院最八卦的太医来!”
听见徐星隐兴致昂扬的声音,旁边那人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些许弧度,却并未言语,只由了她去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