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既然敢提纳妾之事,想必早已与那女人知会过此事!
虽说我长公主府并非泼天富贵之家,但也不是那小官小吏之府可比的。能嫁入公主府,日后等着她的是何等的荣华富贵?
可父亲却临阵倒戈,那女人得知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自然是万般不愿的。恼怒与失望冲昏了头脑,这才会痛下杀手!”
陆煦没接话,只是认真地在纸上记录有用信息,末了才看向一侧看戏多时的徐星隐。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徐星隐笑笑,自然而然地接过话来。
“情况我们已了解清楚了,就是不知大长公主方不方便带我们去主院瞧瞧?”
“没什么不方便的。”
大长公主爽快地应了,又道身体不适便让田甜带他们前去。
两人得了大长公主的允许,在正院里头左翻翻右看看,半点蛛丝马迹也没放过。
正房里头还留着已故驸马田子涛的物什,大多都是与大长公主成双成对搭配着的。
若不是知道两人之间多有龃龉,大抵世人都会羡慕两人感情之好吧。
房内的确有一条尚未绣完的丝帕,图案虽未绣完,但也能瞧得出上头绣的乃是一对鸳鸯。
“这便是那日大长公主做的女红?”
“正是。”
“便是半成之品,也能瞧得出大长公主女红功底深厚,这图绣得栩栩如生。这条丝帕,可是绣给驸马爷的?”
“姑娘过誉。”春梅谦虚地答了,“丝帕是大长公主绣给县主的。”
“哦?那为何是鸳鸯图纹?”
春梅颔首答到:“大长公主说自己这一生感情不顺,希望县主能够觅得如意郎君,少遭蹉跎,举案齐眉。”
田甜闻言撇了撇嘴,“那母亲可有得等了。”
“县主!”
看得出来,春梅是大长公主身边颇有体面的掌事丫鬟。
她提醒了田甜一声,跋扈如田甜竟也就真的乖乖闭了嘴。
徐星隐笑了笑,暗自思忖这图案颇为复杂,按照眼下的完成程度来讲,的确也拨不出旁的时间出门。
大长公主的书房里书卷颇多,架子上有一层是专门呈放公主墨宝的。
徐星隐翻开看了看,多是些情爱之诗。
虽说文笔算不得好,但从内容上来看,大长公主那时对眼下的日子很是满意,与田子涛之间感情状态也不错。
最后的一首诗被径直铺在了桌上,大抵是近日所作,笔墨尚新。
“与影有情唯日月,遇红无礼是泥尘。上阳宫女多诗思,莫寄人间取次人。”
徐星隐对比了下字迹,确是大长公主的笔迹无疑。
借鉴的是诗人李觏的诗词,虽借鉴得有些突兀,但徐星隐大抵能猜到她是想感慨真情蒙尘之意。
一番查看下来,两人便向大长公主府的各位辞行出门。
田甜自打知道了徐星隐的身份,对她态度亲近得很,愣是将他们送到了公主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