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足有上百艘,一艘艘的划过,用了将近一日,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又花了三天才大体恢复了秩序。
这可已经和南安王没关系了,舰队沿运河一路北上,十天后,抵达通州,北静王组织了声势浩大的欢迎队伍,不仅有在京官员,还有京城的大商贾和士绅,足有万人!
“南安王爷一战扬名,从此南疆稳矣!”
北静王拱着手,哈哈大笑。
“北静王爷客气了,若非北静王爷居中统筹,此战焉能如此顺利?”
南安王谦让了句,便向后挥了挥手。
一行囚车驶出,装有蛮王,诸王子与重要王公大臣,约二十来人。
“好!”
北静王扫了眼,大叫了声好:“现已傍晚,南安王爷辛苦些,咱们立刻回京,明日一早,向皇上和太后献俘!”
“北静王爷说的是!”
南安王笑着点了点头。
“南安王爷请,上孤的车辇!”
北静王伸手示意。
南安王知道北静王不完全是有事与自己商议,主要还是向众人表明他水溶仍是老大,不过他也没有挑战北静王地位的意思,毕竟他不姓周,异姓王永远不可能当皇帝。
于是欣然应允。
“文墨也来!”
北静王又向张文墨招了招手。
“是!”
张文墨心中一喜,与南安王一起,向北静王的车架走去。
却是突然间,道旁有歌声传来。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众人愕然,纷纷转头看去,正见王宵放声高歌!
周围提刑司同僚,也满脸愕然。
王宵说唱就唱,毫无半点征兆,声情并茂,表情动作丰富,让红绡和心如颇为不好意思,周嘉正、宗枯则是暗暗摇头。
小翠小青噗嗤一笑,玄悲喧了声佛号。
张文墨和北静王,当场脸沉了下来,南安王却是目光微凝。
王宵继续高歌。
“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南安王心里猛的一凛!
那句‘那知自己归来丧’,让他心头生出了强烈的不安。
自己已是郡王,赏无可赏,如果北静王登了基,难道还能封自己为亲王?
外姓能当郡王已是天大的恩典,亲王想都别想,那么无可封赏怎么办?正如大恩无以为报,杀了你就不须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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