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笑道:“二叔的来意我明白了,正好家里缺人,二叔若是愿过来帮我,我自是欢喜,不过有些话先要问清楚,二叔家里几口人,生计如何?”
“哎~~”
贾庆喜叹了口气道:“上有老父母,一个媳妇,还有一儿一女,家里五亩薄田,因丁口少,赁给了别人种,年景好些,收个二三两银子,差些,也就几百钱罢了。
我和媳妇,在州里做小买卖,不瞒大公子,这些年来,赋税一年比一年重,徭役每年都不落,只能勉强着饿不死。”
王宵又道:“二叔可识字?”
贾庆喜忙道:“识得几个。”
王宵沉吟着道:“县里给了四百亩的免税额度,我想如有合适的,就出手置些田,二叔一家先过来做个田庄管事,工坊也缺了自己人,将来家业大了,再作安排,娘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
李氏点了点头。
“那可多谢夫人和大公子啦!”
贾庆喜忙鞠躬称谢。
“二兄弟,马上晌午了,先用顿便饭,然后你回去和家里人合计下,太仓州的田宅是留是卖拿个主意,也不着急,妥当了再来。”
李氏笑着摆了摆手。
……
吃过饭后,贾庆喜告辞离去,贾荻外出相送,王宵趁机问道:“既然二娘家都来人了,那几个舅舅……”
“不去!”
李氏哼道。
母亲的娘家是隔壁常州府无锡县人,外公曾任苏州府同知,后获罪查抄,家道中落,才嫁给了父亲。
但娘家始终看不起父亲,几个舅舅明明一副穷酸相,还眼高于顶,尤其是外公外婆死后,更是几近于老死不相往来,偶尔上门一趟,也搞得王家象是得了多大的福份一样,致使兄妹间的关系极差。。
王宵清楚,母亲并不是真要与娘家断绝关系,而是心里憋着口气,非得娘家人上门道喜不可,绝不会主动过去。
王宵摇了摇头,他理解母亲受了一辈子气,就指着自己给她扬眉吐气呢。
田宅也不是说卖就能卖,三天过去了,贾庆喜那里仍未有动静,王宵除了读书练剑,时常也在县里跑跑,看看哪里有合适的田地。
这日,贾府!
“老祖宗!”
贾琏屁颠颠的赶了过来,坐在贾母边上,凑耳过去道:“事儿成啦!”
“哦?”
贾母眼里精光一闪。
贾琏喜道:“刚刚雨村知府传来秘信,那人……被杀了个魂飞魄散,真真被超渡啦!”
“阿弥陀佛~~”
贾母双手合什,喧了声佛号道:“林丫头一直记挂着,好歹让她去看一看,死了这条心,鸳鸯!”
“诶!”
鸳鸯从堂下转出。
贾母道:“去把林丫头请来!”
“是!”
鸳鸯施礼离去。
不片刻,宝玉、黛玉、宝钗、湘云全来了。
贾琏站了起来。
“老祖宗您叫我?”
黛玉在贾母身边坐下。
贾母拉着黛玉的手,慈祥的笑道:“上回王公子说你的兄长在苏州府吴县当城隍,我知你为此事心神不宁,所以叫你琏哥儿找人去苏州府查访,现有消息啦,让琏哥儿给你说!”
黛玉眸中泛出紧张之色。
贾琏笑道:“吴县前任县令确实叫林遗,失足坠亡,但是派去的人肉眼凡胎,并不清楚吴县的城隍是否由令兄死后所化,林姑娘不妨去看一看,倘若真是令兄,应会相见。”
“啊!”
黛玉转头看向贾母。
贾母眼里隐有不忍之色,拍着她的手,笑道:“都去,都去,叫琏哥儿带队,姑娘们都去苏州看一看,顺带着出门散散心也好!”
“噢!”
众女发出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