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宝玉冷眼看着王宵。
王宵道:“大齐年前,河北阳谷县有一官人,名叫西门庆……”
王宵把金瓶梅做了些改编,大体道出了西门庆的一生,然后问道:“宝二爷觉得此人如何?”
“恶浊之极!”
宝玉与黛玉同声道。
随即二人相互看了看,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互有默契的喜悦。
王宵淡然道:“纵观西门庆此人,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也,不知宝二爷所谓恶浊是何心?”
“哼!”
黛玉哼道:“恶浊便是厌恶!”
“对!”
宝玉用力点头。
王宵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黛玉对王宵越发厌恶,她觉得让王宵知道自己的名字都是一种侮辱,并以眼神警告嘴快的诸女不许多嘴。
王宵暗暗摇头,他其实只想借机和黛玉搭个话,告之林遗的消息。
这次没机会,以后也一样。
“宝二爷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西门庆只是白身,身家千把两,与你家的家奴差不多,但仅仅六七年间,就官居金吾卫衣左所副千户,山东等处提刑所理刑,又挣下了十万家财,固然手段不光明,在宝二爷眼里乃恶浊之人,但世道恶浊,自诩清高又能改变什么?
至少西门庆对身边的女人还是不错的,而清高之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倘若落了难,身边的女子又能护了几个?在下奉劝宝二爷一句,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王宵摆了摆手,不屑道。
宝玉脸面青红交加,这话就是嘲笑他连西门庆都不如,至少西门庆能撑起一个家,他呢?
倘若将来十二钗的命运一一如判词那般应验,他该如何自处,又能拿出什么解决的方法?
虽然宝玉不愿相信判词,但秦可卿应了判词而死,给他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很多人看向宝玉的目中,也现出怪异之色。
宝钗则多看了王宵两眼。
‘不可能,不可能,我衔宝玉而生,得上天眷顾,我爹外放了学政,三年期满即得升迁,想我大周,四王八公,支撑天下,我家世代富贵,可卿是自己想不开,自缢而死,又干判语何事,我怎能连身边几个女子都不护?这恶浊之徒是在诈我!’
宝玉内心连呼不可能,强行说服了自己,不过他仍忌惮王宵掌握着诸女的判词,不愿与之闹的两败俱伤,于是不甘心的唤道:“宝姐姐,回来吧!”
宝钗也不愿为难王宵了,毕竟薛家虽是皇商,但本质上仍是商贾,远不如贾家四王八公的至高地位。
宝玉曾嘲笑她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女儿,也学的钓名沽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
与宝玉的自命清高相比,她觉得王宵和自己才是一路人。
“哥,此事算了吧。”
宝钗点了点头。
“我的好妹妹啊,他从我手里抢走了女人,又害的我万夫所指,百口莫辩,怎能算了?”
薛蟠大为惊愕,急道。
虽然宝钗是他妹妹,可是在家里,宝钗钗处处管着他,比薛姨妈对他的要求都严格,他还是有些怕宝钗的。
宝钗柳眉一拧,不悦道:“你看看你都做的什么事,我不指望你高中科举,至少踏踏实实做些事情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