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墨!”
“孟宪!”
“朱律!”
……
还别说,人靠衣妆,佛靠金装,换上了一袭童生服饰,精气神立马不一样。
这套衣冠,不仅仅是报考生员的资格,也是身份的象征,学子的衣衫不能乱穿,有对应的衣冠。
童生是白衫黑领,青绳系腰,头戴幞巾,平民百姓虽然不禁止穿绫罗绸缎,却绝不允许身着功名衣衫,一经发现,杖责三十。
而对于绝大部分的童生来说,这套衣衫和书凭更是安身立命的证明。
通常县里的书吏与帐房多由童生担任,不算皂吏,在身份上属于上吏,除了担任上吏不得再参加科举之外,并不影响子孙后代搏取功名。
皂吏是指衙役、班头、牢头、狱卒这一类人。
其实很多人都有数,考上了童生,也只是混一口衙门的饭吃,寄期望于子孙后代争光争气。
陆放从王宵开始,一一打量,暗暗点头,他是正牌进士,以他的眼光,包括王宵在内的前五名都有中秀才的资格,哪怕五中三,他也是文教有功,吏部考功会重重勾上一笔。
大周对地方官员的考核,无非赋税、文教、刑讼。
“汝等且自去罢,莫要误了府试!”
陆放挥了挥手。
“谨遵堂尊教诲!”
众人齐齐施礼,躬身退出。
离了县学,王宵乘上马车,去往自家工坊,刚下了车,就有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起,所有工人列队相迎。
吴伯踏前一步,抱拳道:“恭喜公子高中案首,贺喜公子双喜临门。”
“还有一喜是何喜?”
王宵不解道。
吴伯开怀笑道:“昨日传来公子高中案首的消息之后,咱几个托公子的福,如有神助,终于把织机给改出来啦。”
“哦,快带我看看。”
王宵一喜。
“公子,请!”
吴伯带着几个参与织机改造的工匠,领着王宵步入工坊,李氏、贾荻、十四娘与小青都在。
李氏指着织机问道:“宵儿,这就是神仙给弄出的织机?”
“娘,孩儿先看一下!”
王宵上前,仔细察看,凭心而论,织机仍显粗砺,特别是提花,看样子暂时只能织云纹,不过也算创新,后续可以改进。
“嗯,应该是这样,可以试着织了。”
王宵点了点头。
李氏却向吴伯等几个工匠施了一礼,肃容道:“诸位也是我们家的老人,有句掏心窝子话我不说心里不快。
老爷出了事情,本来我们这个家,就该散架,亏得宵儿得神仙青睐,才高中案首,又得了云锦这等只有天上仙女才能穿的织造之法,我们王家已振兴在即,只要渡过眼前的难关,我们家决不会亏待各位,但同时,云锦织法极其重要,也希望诸位守口如瓶。”
“哎哟,夫人,您放心,这些年来,家里一直待我们不薄,除非良心被狗吃了,我们哪会做出这样的事,神仙也不容啊!”
吴伯扑通跪下,连连磕头。
其余几人也是跪下来,纷纷保证。
“诸位都起来吧!”
李氏摆了摆手,又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便于抛头露面,宵儿又忙着府试,家里还得诸位帮衬啊,这段日子,大家也辛苦了,这些银子是静之赏你们的,都沾沾喜气吧!”
“谢夫人公子赏!”
众人齐声欢呼。
有仆役提了篮子过来,满满的散碎银子,普通雇工每人一两,参与改进织机的,每人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