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超级乔斯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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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重压，自然是不可能帮助承太郎突破极限，从‘只有感知器官仙人化’的‘仙人模式·阶段1’，进化到‘身体仙人化’的‘仙人模式·阶段2’的。

说白了，仙人模式的原理一直是很简单，那就是让自己的身体更加的适应自然能量。

而自然能量并非指的是魔术师们常说的所谓的‘大源（也就是空气中本身存在的灵气）’，而是属于星球本源能量精华，恩奇都的宝具便是获取它的力量，引导出足以跟英雄王的乖离剑匹敌的‘肃正之力’。

那么，既然是获取星球的力量，自然就需要与星球沟通的方式。

承太郎之前在仙人模式的修行中举步维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身上属于‘人类’的属性太重了，因此受到了星球无意识的排斥。

既然如此，那就寻找特别的沟通方式吧。

这个特别的沟通方式是什么？

那就是承太郎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古代种人类的康王国遗址。

烟雾镜淡定的点燃了一根香烟，在承太郎的面前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六千五百万年前，一颗陨石带来了不知名的细菌生命，终结了恐龙人的文明，它们化作了植物的姿态的网络，与星球本源链接，与一切知性生命的文明——‘人理’为敌，肃正危害星球的人理，守护星球。”

“六百万年前，古代种人类崛起，他们集结了迄今为止被细菌门毁灭的诸多文明的遗产，以集大成之姿，战胜了细菌，将它们对人理的威胁封印”

“但是，随着无可匹敌的灾厄从奥尔特星云之外来，为了对抗那怪物，古代种们解除了细菌网络的封印，转而主动与其融合

古代种们的集体牺牲，让细菌的们的网络系统，获得了类似人类知性的东西，于是，得到了人类知性的一部分细菌，产生了误会

或者说，做了一个梦，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一个自欺欺人的噩梦

在梦里，细菌们成为了人类，然后以人类的守护神身份自居，将奥尔特的怪物击退放逐。”

烟雾镜只花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抽完了一支烟，然后又慢悠悠的点燃了第二根雪茄。

“我听说，在东方仙人们的世界里，类似这里的这种可以与细菌们的网络链接，方便获取星球本源力量，而后进行‘仙人修行’的地方是被叫做‘洞天福地’之类的吧？感谢我吧，我可是特地为你安排好了这个修行场所哦！

就算没有中途出乎我预料的去了一趟花果山，你也会在这里进行‘仙人修行’——只不过，我没有那边的修罗神佛们那么好心，我可不是来放假的，而是来工作的，你要是不能成功，那就放心的去死吧，你的灵魂我会好好收下的。”

承太郎当然听到了烟雾镜这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粗鲁话语。

对此，承太郎——

“你还真有脸说啊。”

——只是不屑。

“这地方原本是魁扎尔为我准备的，她是希望我通过这个试炼，而后唤醒勇者王的理性，再去见她，迎接她的挑战——跟你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不一样。”

烟雾镜被拆穿了谎言却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既然你知道这些，那就说明你成功连接上了古代种与细菌们融合的星球网络系统了嘛？魁扎尔——我那个愚蠢妹妹的记忆，她的悔恨、自暴自弃，以及当初为何与我决裂，又为何会败给我的真相，你都知道吧？”

烟雾镜饶有兴致的看着承太郎：“‘洞天福地’虽然有助于仙人修行，是一种捷径没错，但与星之网络连接的代价，则是要承受其中古代种们集体献祭后残留的思迅碎片尤其是魁扎尔那家伙的，她那无聊却巨大的负面感情会冲击你。

一旦撑不住陷入疯狂，那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并且，无法守住自己的心神的话，就会遭到星球的反噬。”

烟雾镜话音未落，在承太郎的修行场地周围，突然涌现了无数的金色雷电。

不是‘劈下雷电’而是‘涌现雷电’，因为这些危险的闪电并非从天空中落下，而是从地面里钻出。

在东方古代的传说中，经常有所谓的‘修仙渡劫’的说法，而这个说法的源头，就是试图成为仙人的修行者们，在这一过程中，遭到了星球的反击。

因为电光的速度太快，所以大多数人不知道‘天雷’与‘地雷’的区别，所以误会了，这才有了‘天劫’的说法吧？

承太郎此时就在这个‘渡劫’的过程中。

更准确的说，是烟雾镜强行将他扔到了雷劫里，打算强行给他来个雷劫锻体——不成功便成仁。

烟雾镜还耍了个花招，来给承太郎上难度。

心魔

这种东西承太郎是没有的。

但魁扎尔有。

当烟雾镜强行让承太郎连接上古代种们的网络之后，理所当然的，也与此时此刻的魁扎尔的心魔相连了。

魁扎尔的心魔是什么？

从神话历史的角度来说，是‘妹妹’。

传说，羽蛇神遭到了烟雾镜的算计，玷污了自己的妹妹，她因此觉得羞愧，而后在与烟雾镜的战斗时落败，至此以后，羽蛇神便不再以人类国王的身份留在人间与人类共进退，而是作为神灵，就此离去了。

神话故事是这么记载的。

但故事毕竟是故事，至少在这个fate世界里，虽然故事里的事情都有发生，结果也一样，但实际的具体内容却大相径庭。

随着承太郎的灵魂深入古代种网络中，他也不在与烟雾镜对话。

因为在承太郎面前，在这古代种的灵魂网络里，出现了魁扎尔——那是魁扎尔的心魔，在这领域中具现化。

“我给你两个选择”烟雾镜的声音在承太郎的耳边响起，“要么你继续死磕突破仙人模式阶段2，要么——你在这里干掉她，干掉魁扎尔的心魔，将其吞噬，那就能直接夺走魁扎尔的部分力量，直接完成自己的仙人体

没错，这是我为你特供的捷径，不用去对付那个麻烦的国王陛下，只要消灭了魁扎尔的心魔，就能夺取她的力量本源。很简单吧？”

也就是困难模式与简单模式的区别么？

烟雾镜给了承太郎两个选择。

不管怎么想，从合理性的角度考虑，承太郎都应该选择走捷径，击败魁扎尔的心魔，而后夺取魁扎尔的力量本源，来完成自己的仙人体。

理由也很单纯——在古代种网络中，哪怕承太郎不想打魁扎尔的心魔，那个有着魁扎尔一模一样的模样的东西，依旧会来攻击承太郎。

承太郎就算不想夺取魁扎尔的力量，只是想自己修行走摸索自己的道路——也无法真的无视这个魁扎尔心魔。

似乎不用想就知道该怎么选：不管怎么看，不夺取魁扎尔力量，自己突破的选择，都只是在绕远路罢了——承太郎在此之前都失败多少次了？他其实就不适合走仙人的道路吧？

但烟雾镜指出的‘捷径’，真的会是‘捷径’吗？

【承太郎的选择是】

【1、走烟雾镜说指出的捷径（击败并夺取魁扎尔的本源，来完成自己的仙人体）】

【2、再次尝试突破仙人模式阶段2（绕远路）】

【1d2=2】

承太郎其实是真的考虑过选1的。

毕竟，就算夺取了，也可以是暂时夺取了，完全可以在击败烟雾镜后再还回去。

但承太郎还是选择了2。

虽然承太郎一时半会，想不出这个捷径有什么坑存在但光是因为这条捷径是烟雾镜帮承太郎找到的，承太郎就觉得可以以此作为拒绝的理由了。

哪怕烟雾镜没恶意这后面肯定也有坑。倒不如说烟雾镜真的单纯想要帮忙而没有别的想法的话，那反而很危险。

承太郎选择了2。

选择了绕远路。

也就是——一边迎战魁扎尔那自然能量凝聚实体化的心魔，一边进行仙人模式阶段2的突破！

等等，某种意义上，承太郎这算是同时被羽蛇神与烟雾镜两个兄妹双打了吧？

承太郎选择的绕远路各种意义上都吃力不讨好，因为他在与魁扎尔心魔战斗的同时，精神上还要承受来自魁扎尔的负面感情冲击！

随着冲击到来的，是魁扎尔的记忆中，负面情绪的关键部分，也是——当年她输给了烟雾镜的真相。

正在与黑贞一起被疯狂失控的蝙蝠神牵制的绘里世，倒是通过从者契约，抽空告诉了承太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承太郎选都选了，绘里世自然是无条件支持的。

“老爹，听好了，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一边抗住魁扎尔心魔的攻击，一边了解她的过去，然后通过波纹的传导性，将你的想法传递到魁扎尔的心中，帮她消灭心魔，然后再完成自己的突破。”

承太郎：“”

光是听着承太郎都觉得这绕远路绕的太过分了点！

完全看不出这个选择的合理性在哪里啊！？

除了烟雾镜。好吧，貌似真的就只有‘这是烟雾镜推荐的选择’这一个驳回点了。

“需要帮忙吗？”绘里世问承太郎。

承太郎原本下意识的就想说不用，但这话在说出口之前，承太郎顿了顿，转而告诉绘里世：“优先确保你们那边的安全。”

言下之意是，如果他这边出现了不利的情况，承太郎希望能够获得同伴的帮助。

这也算是某种成长吗？

而没了太阳历石的加成，魁扎尔的输出极限大打折扣，连带着具现化的心魔也远没有之前全神装状态的魁扎尔那么离谱，对承太郎来说，单纯的顶住压力并不算难。

真正困难的，是在顶住战斗压力的同时，还要抗住心魔的精神污染，然后从中了解魁扎尔的过去，再帮助魁扎尔解决心魔

在重复一遍，这原路也绕的太离谱太远了点，但愿真的能有对得起这难度的结果，让烟雾镜翻车吧。

“就当是适应返老还童灵药效果的这具儿时躯体的锻炼了！”

力量的抗衡，肉体的碰撞！

既然是从者之躯，承太郎自然不像上次与魁扎尔交手时那样‘脆弱’！

“来吧！魁扎尔！”

【承太郎vs‘魁扎尔的心魔（肉体对抗）’】

【承太郎vs‘魁扎尔的心魔（精神对抗）’】

【难度：75】

【如果都成功，则承太郎能够直接了解魁扎尔的秘密，否则追加判定绘里世能否帮忙】

【承太郎的‘肉体对抗’：1d100=78】

【承太郎的‘精神对抗’：1d100=86】

因为肉体的缩小，所以这方面的对抗有些惊险，但到底还是成功扛下了——在不需要运势加护的情况下，仅凭自己，承太郎就成功做到了！

于是，魁扎尔心中的秘密，魁扎尔的‘心魔’，魁扎尔的内心——向承太郎敞开了大门。

☆

——当年

六百万年前，康王国的核心领导阶层，产生了巨大的矛盾。

但勇者王与自己左膀右臂的祭司长于战士长之间的矛盾，并非是针对他们个人的反对，只是单纯的对对方选择路线的不认同罢了。

矛盾主要在特斯卡特利波卡与卡玛佐兹之间爆发。

魁扎尔当时其实是无比纠结的。

对于卡玛佐兹的选择，天性讨厌献祭，讨厌为了部分人而牺牲另一部分这种事情的魁扎尔，自然是不愿接受的。

但她也无法否定，自己其实也在担忧兄长的选择是否存在问题，隐约间有些认同勇者王斥责的“那些根本不是人类！”的话语。

但魁扎尔又是个理想主义者，她心中总是不由得认为：

或许，勇者王卡玛佐兹的选择的最后，并非是所有人的献祭死亡，或许，卡玛佐兹真的能在打败奥尔特星云外来的究极生命体怪物的同时，还能守住人类文明的火种。

又或许，兄长特斯卡特利波卡的选择的最后，与细菌融合共生了的古代种，真的只是换了具身体，依旧能保留自我，而不是被模仿人类的某种东西替代。

作为康王国最强战士的魁扎尔，在这场矛盾中选择了沉默，看着与细菌生命融合了的兄长，击败了怪物化的王。

道理无法说服，那就用武力。

王在落败之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去，前往对抗奥尔特的最前线：“既然这是市民们的选择，那就承担下去我去为你们争取时间。

或许，我也不知道我们的选择，到底哪边更正确一点。”

魁扎尔追上了王，像是征求认同般说：“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不会走投无路，不会是绝境，这不是错误的选择！因为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不是吗？”

卡玛佐兹没有回答魁扎尔，没有说出魁扎尔希望听到的回答，只是留下了句：“或许吧。”

便义无反顾的投身于最前线，率领无条件支持自己的死忠们，以怪物的姿态为后方的计划争取时间。

最后，烟雾镜的计划似乎是成功了，奥尔特的怪物被放逐，虽然魁扎尔也因为力竭而陷入沉睡，但她坚信，再度苏醒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再度苏醒，又是百万年之后。

魁扎尔与兄长烟雾镜率先醒来，随后又零零散散的苏醒了一些康王国的强者们，虽然大部分普通的市民依旧在以水晶的姿态沉睡，但魁扎尔坚信，总有一天，他们也会醒来，也会获得幸福。

魁扎尔是如此的热爱、热情如太阳的火焰一般，热爱着这个世界，热爱着生灵们。

她惊喜的看到，古代种们的奋斗与牺牲没有白费，虽然经过了百万年的演化，此时的人类与古代种已经存在了相当大的差异，但魁扎尔依旧认为他们是自己的后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魁扎尔与一同苏醒的同伴们之间，产生了分歧。

百万年之后，是神话时代，人类在这个时代如此孱弱，这个时代的人类依赖着神灵生存，并理所当然的，将魁扎尔等与细菌融合转化来的神灵种们，视为自己的神灵。

除了魁扎尔之外，所有的古代种们都选择了接受这一时代，决定以神的身份去统治神话时代的人类，理所当然的接受人类的献祭与卑躬屈膝。

这让魁扎尔无比愤怒！

她依旧坚持自己是人类的身份！

不管变得如何强大，她也是人类的一份子，即使被称呼为神灵——她也要同时以人类国王的身份，与人民一同生活！

将自己体内强大的神力用来帮助人类发展，而不是作为自己统治的工具！

一切似乎都在欣欣向荣，虽然魁扎尔的做法招到了其它神灵们的敌意，但她依旧坚持了下来，以人类的身份，为自己的同胞们而战！

直到那天的到来。

兄长烟雾镜找上们来，告诉羽蛇神，今后将会是人类的时代，神灵的时代即将结束，是时候离去了，千万星之内海的世界了、

魁扎尔当然拒绝了。

她要留下来，作为人类留下来，与人类同在！

“我是人类！”羽蛇神如此坚信。

但烟雾镜却说：“不，你只是被‘魁扎尔’的理想幻梦所迷惑罢了，我愚蠢的妹妹啊。”

然后，在人类的神话故事中，羽蛇神的妹妹背叛了她，导致羽蛇神输给了烟雾镜的事件发生了。

但真实情况却更加复杂。

烟雾镜将一名羽蛇神完全不认识的少女，带到了魁扎尔的面前。

烟雾镜告诉羽蛇神，这个少女很特别，她当时实在看不下去三位领导者的争执，自己也无法判断到底谁的选择最正确，她既不想背叛王，也不想背叛自己的长兄与姐姐。

于是，少女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先接受了怪物化改造，又以怪物的身体，尝试进行了与细菌融合，做完了这一切后，相信姐姐魁扎尔的她，与王一同奔赴了最前线。

这名少女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了。

对，她就是勇者王四人小队中的第四人，羽蛇神与烟雾镜的小妹，没有力量，却默默支持着家人与崇拜的王的平凡的古代种女孩。

怪物化的她并没有彻底变作结晶，因为怪物的躯体无法与细菌真的完美融合，但她也因此获得了不死不灭的肉体，在大战结束后，一同沉睡了百万年，一直到了神话时代的末期，她才总算苏醒。

而她的存在本身，成为了烟雾镜挥下的，对羽蛇神最为致命的匕首。

因为——羽蛇神不认识她

不，应该说，羽蛇神从各种细节中，是能够推理出她是‘自己妹妹’的身份的，但——魁扎尔不认识她，明明应该认识她的才对，可是，哪怕她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有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倒不如说，就是因为她站在了羽蛇神的面前，羽蛇神的那种‘虽然自己记忆里有她，但却不认识她的陌生感’才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