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虽然是神与人的距离最为接近的时代,但神明们性格各异,会关注自己的每一个片地区信徒的神反而才是少数,更何况是这北非之地。
对于这种已经不是战略重心的地区,强大的神明往往只会留下一具化身什么的,来充当次级的守护神。
或许这个地区的普通平民不清楚,但被授予了‘哈米卡尔’之名的神官家族很清楚:自己等人已经被神明放弃了。
在这个时代,这只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按照正常的发展,哈米卡尔一族作为梅卡尔神的神官家族,也应该舍弃这片地区,舍弃这片地区的民众,向东方迁徙,去与自己的神明汇合。
但,当时的哈米卡尔一族,并没有这样选择。
因为他们不仅仅是神官,更不仅仅是魔术师,还是战士。
或许是怀着某种乡土情结。
又或许是作为信徒,相信梅卡尔神肯定会赢的最终的胜利,将整片大地尽数支配,到了那时候,这北非的边陲之地,自然也算不上是边境了。
“当然,虽然哈米卡尔一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但当时的哈米卡尔家族族长是觉得:就算往东边的主战场去寻找,也可能被卷入更激励跟危险的神战里去,不如继续待在这片并不富裕但足够安稳的边陲地区做魔术研究。”
喀耳刻轻描淡写的道出了真相。
“研究的内容是什么?”同样在旁听故事的达芬奇追问。
“制造具备神之力的人类战士、也就所谓的‘神人’——在当时这种研究其实挺常见的。”
“半神?”承太郎皱眉。
喀耳刻摇摇头:“不是半神,神人指的是能量产制造出来的超级战士——你之前看到的那些‘孩子’,也能算是一种神人的失败品。”
在当时,这一切都称不上是多奇怪的事情。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当时同样是司空见惯的。
哈米卡尔一族的领地还是遭到了其他神明的攻击,梅卡尔留下来的化身战败不敌,梅卡尔本体那边对此也没有任何回应。
或许哈米卡尔一族最初侍奉的梅卡尔,在当时已经消失了吧。
而后,哈米卡尔一族被绞杀被驱逐,他们带上少部分幸存者领民,登上了船只,逃离了家乡,开始了流浪。
就这样,哈米卡尔一族抵达了新的家园——撒丁岛。
他们在撒丁岛上没有发现还活着的生灵,只发现了一些更加古早时候的遗迹,通过探查发现,这里曾经的居民已经遭到了彻底的毁灭。
大致情况是这样的。
撒丁岛以及附近海域的统治者,并非是人类熟悉的‘神灵’,而是大海与水之龙王——‘亚姆’。
亚姆是嗜好虐杀的龙种,作为幻想种的顶点,强大的亚姆与其他的幻想种不同,它怀着某种极其恶趣味的恶意,模仿起了‘神灵’。
他自诩为神,夺取了这片地区的支配权能,而后给与包括撒丁岛上的原住民人类在内的诸多种族以庇护。
但这份庇护是有代价的。
代价就是被龙王亚姆庇护的各个种族,要为博得亚姆的欢欣而互相残杀。
就这样,撒丁岛上的原住民人类被彻底毁灭了。
这个结果是理所当然的,龙王亚姆自称‘大海与水之王’,在诸多庇护的种族里,在海洋中生存,并且长有鳞片与犄角的种族,自然更符合它的审美观,也更容易受它的偏爱。
在明知道撒丁岛有着如此危险背景的情况下,当时的哈米卡尔族长依旧做出了判断:在这里重新定居
哈米卡尔族长的有自己的想法:这世上哪有真正安全和平的乐土?诸神混战不休,人类皆为刍狗,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被原本侍奉的神明所抛弃的弃族?
哪里都危险。
反倒是这个撒丁岛,龙王亚姆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这里本身也是文明的边陲,很有可能,龙王亚姆与梅卡尔一样,选择离开了这无聊的地区,前往了灵脉更加充裕,文明更加发达的核心神战战场去了。
既然如此,在诸多糟糕的选择中,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相对而言,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哈米卡尔一族,在撒丁岛上开始重建家园。
这是文明的边陲,诸神亦不曾来此,虽说野生的魔物与海中的怪物依旧频频出现,而哈米卡尔一族也失去了神明的庇护,但他们作为魔术师家族,还是掌握了一部分的技术力量,他们决定靠着这份力量,在不依靠神明的情况下,坚强的生存下去。
而这份技术便是承太郎看到的那些可怜生物的原点。
哈米卡尔家族掌握的技术,便是让人类与各种魔物或怪物进行‘混合’,成为继承对方部分特征与力量的‘混血种’——当然,他们称呼为‘战士’。
喀耳刻说到这,承太郎倒是想起了一点细节:那个找到自己等人的巫女神子,似乎就有一些类似狐狸的动物特征来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
当时的哈米卡尔族长似乎赌对了。
在此之后的百年间,撒丁岛上安宁和平,历代哈米卡尔一边钻研原住民留下来的遗产,一边研究精进着自己的技术,百年之后,哈米卡尔一族的研究,变成了以‘追求以凡人之躯展现神之特征’为方向。
然而撒丁岛真的安全了吗?
不。
最开始是洋流活动变得异常,海里的怪物——尤其是深海的怪物,开始越来越频繁的上浮,甚至是在浅水区活跃,并袭击沿海的住民。
然后便是水源出现莫名的杂质,遭到了眼中的瘴气污染,而后便是无数毒虫从土壤里钻出,它们啃食破坏作物,并带来了对这不大的岛屿家园来说最为致命的——‘瘟疫’。
饥荒与瘟疫肆虐,绝境的领民们认为这是来自神明的惩罚,惩罚他们这些不信者,他们跪地、哭泣、献祭、恳求,希望惩罚他们的神明能够现身,接受他们的祈求,宽恕他们的罪过,恳求神明驱逐瘟疫,带来食物。
然而,并没有神明现身。
因为这一切的灾厄,并非是有神明在用相关的权能作祟。
这只是单纯的天灾,单纯的自然灾害罢了。
绝境之下,哈米卡尔家族带领撒丁岛的领民们,决定在不得不逃离家园再度开始流浪之前,进行最后的殊死一搏。
哈米卡尔家族欺骗了民众,编织了谎言,宣称这个岛屿上原本就有善神沉睡,只是他沉睡的太久,力量遗失太多,无法再庇护这个岛屿,所以才导致了这些真相。
神的名字是——巴尔泽布。
哈米卡尔选择了自己等人原本侍奉的梅卡尔神的诸多名字的其中一个。
“巴尔泽布神善良的子民啊!献上祈祷与祝福吧!只要我们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巴尔泽布神就一定会苏醒!重新为我们带来安宁与和平!”
于是,人们点燃篝火与熏香,尽可能的驱逐毒虫,献上仅存的粮食作为祭品,去呼唤神明的到来——
当然,只有哈米卡尔家族的人知道,这并非是呼唤神到来的仪式。
而是创造神灵的仪式。
献上祷告,献上祈求,献上祝福
而最关键的献祭素材,则是哈米卡尔家族偷偷搜集并研究了百年的,那些撒丁岛原住民的游魂们。
这些游魂没有记忆,也不知自己为何徘徊,不知自己为何没有前往冥界。
实际上,这个撒丁岛上的谜团还有太多太多,哈米卡尔家族当时根本只是研究了个皮毛。
只是,灭顶之灾近在咫尺,不想抛弃家园,离开这遗世独立的安宁岛屿的话,就必须要赌一赌。
让神诞生吧。
不需要是具备强大武力的神祇,只要拥有‘丰收’与‘瘟疫’的权能,能给这片土地带来安宁的神灵就行!
这个岛很和平。
所以,请让和平继续下去!
喀耳刻讲故事讲到这里,承太郎再度抬头看向壁画上小人们举行仪式的画面,便若有所思,算是大致理清楚了巴尔泽布之谜的‘前因’。
也就是,清楚了巴尔泽布是如何‘诞生’的。
虽说是哈米卡尔家族的谎言,但巴尔泽布的确是在祝福中诞生的。
——仪式真的成功了
这让哈米卡尔一族欣喜若狂,毕竟他们也只是在赌罢了,成功的概率实际上微乎其微,毕竟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但伴随着喜悦而来的,确是困惑。
撒丁岛此时的住民绝对算不上多,从以往的记录经验来看,人越少,诞生的神也就越弱,同时性格也会越倾向于单纯。
性格部分姑且不提,展现在哈米卡尔家族面前的事实是:神诞生了,而且其神格还是异常强大的地母神!并且一口气就诞生了两尊,是双子的地母神!
这绝对不正常。
因为地母神是大地意志的直接显现,属于星球意志的触须中的主干部分,正常来说,地母神不可能因为人类的祈祷与祝福而诞生,地母神应该是与大地同年同岁,直接由大地所孕育的才对!
哈米卡尔家族直接懵了。他们意识到这座岛、这片西地中海地区的中心处或许有哪里不对劲,这里或许压根不是他们原本以为的边陲之地,而是某种特别的核心地区!
震惊,惶恐——同时,也有兴奋。
经过了这么多年与神没有沟通的生活,哈米卡尔家族早就不是原本那个兼职魔术师的神官家族了,恰恰相反,现在的哈米卡尔家族,已经是作为魔术师家族,并以神官的身份管辖宗教祭祀活动,去支配撒丁岛的领主。
比起对神的尊崇与维护,哈米卡尔家族此时心中更多的,是对染指地母神力量的渴望。
作为民众的代表,哈米卡尔家族重新捡起了神官的身份,来到了两位地母神双子的面前,迎接她们的到来。
原本的一尊神明怎么变成了两尊?哈米卡尔族长已经想好了解释的理由:都是!反正梅卡尔的名字足够多,干脆这两位地母神一个叫巴尔泽布,一个叫巴尔好了。
然而,就在哈米卡尔开始动作之前,两位地母神突然争执,虽然并没有产生实际上的冲突,但其中一名气质方面看上去更加成熟稳重的那位却升上天空,向着东边飞去,独自离开了。
不管怎么说。
留下来的那名女神——巴尔泽布神还是接受了哈米卡尔一族的效忠。
巴尔泽布神展现神之权能,净化了被来历不明的瘴气污染的水源,甚至让部分海水都变成了清水,并让毒虫们销声匿迹,又将所有的瘟疫吸收到自己体内消除,并让原本死于的麦田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丰收。
那一天,是神诞生的日子,也是撒丁岛土地复苏的庆典。
人们载歌载舞,而哈米卡尔家族也派出了最年幼最单纯的女孩作为巫女,去接近女神,并试探其秘密与想法。
比如另外一位女神为何独自离去了。
“你们献上的仪式中,不仅仅有对神、对自然的祈祷与祝福,还有对神与自然的恐惧与虚伪。”
巴尔泽布非常直接的给出了答案:
“我是在祝福中诞生的,因此我自然亲近人类,但她则恰恰相反,她在人类的恐惧与虚伪中诞生,自然排斥抵触人类——毕竟,觉得这些自然灾害是神引发的,而在心中怀有怨恨的人,也并不稀奇。”
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但哈米卡尔家族更觉得不可思议。
献上的仪式被对半分了?分别孕育了两位不同特征的地母神?
那为何她还会如此强大?
巴尔泽布的力量到底是源自哪里的?
这个撒丁岛的人类,应该远远无法提供与之相匹配的信仰啊!
虽然怀有这样的困惑。
但哈米卡尔一族并没有立刻刨根问底,而是主动将这个岛上的住民们过去的历史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也向巴尔泽布神道歉。
巴尔泽布神宽容且平等的接受了这一切。
然后,哈米卡尔家族,也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您诞生之后,侍奉您的神官自然便是协助您管理城市、处理琐事的助手,你当然可以自行选择合适的人选,但在此之前,哈米卡尔一族已经践行此等责任许久,若是公开征集,恐会让心怀歹意之人趁机作乱,不如一切照旧。”
巴尔泽布当然答应了哈米卡尔一族的请求。
实际上,这百年间,哈米卡尔家族的确做的很好,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不管是面对自然灾害还是魔物怪物,哈米卡尔家族的战士总会冲在最前方。
倒不如说,就算哈米卡尔一族不主动向巴尔泽布神提的话,民众们最后也还是会推举哈米卡尔家族的人来继续神官的工作吧。
换句话说,这样咨询巴尔泽布神的意见,实际上是表达了对她的尊重。
就这样,和平重新回到了撒丁岛——
不。
和平并没回来。
虽然水源被净化,虽然毒虫被驱逐,虽然饥荒被改写为了丰收。
但是,魔物们并没消失,反而加剧了涌现。
龙王亚姆出现了。
原来,他并没有离开此地,而是不知为何陷入了沉睡,沉睡之地就在撒丁岛地下灵脉深处的谋片海底。
不知受到了什么外力的刺激,它苏醒了。
而先前的各种灾害,不过是它苏醒的前兆罢了。
为了生存,长年的战斗,再度开始!
“导致龙王亚姆苏醒的原因,就是哈米卡尔家族对撒丁岛地脉长达百年的研究实验,这一代的地脉非常特别,因为它很深,一直深入到了与星球意识的核心无比接近的地方,龙王亚姆占据了这片灵脉之后,便通过在其中沉睡,不断吸收以及接受灵脉的滋养,但哈米卡尔家族的研究打破了撒丁岛的灵脉平衡。”
站在上帝视角的喀耳刻,淡淡的说出了一切的真相。
“先前的自然灾害,虽然的确是自然灾害,但究其根本,其实是哈米卡尔家族的研究,导致了沉睡的龙王亚姆的力量泄露,进而污染水源、唤来毒虫、引发瘟疫。”
“等等。”承太郎眉头紧锁,“你这意思简直是在说哈米卡尔家族自导自演引发了这一切?”
“对,但也不完全对,龙王亚姆力量的泄露,的确是他们研究过程中无意导致的,但在此之后么很难说他们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是自己闯祸了。”
喀耳刻冷笑了声:“黑卡蒂大神认为哈米卡尔一族是故意的,是为了一己私欲而自导自演,但巴尔泽布大人相信他们是无意的,他们在知道真相之后,也是真的想要将功补过。”
承太郎沉默了一会儿:“事实究竟如何?”
喀耳刻这时却摇了摇头:“不知道。人类可不是神明那种单纯的生物,大概率是两者皆有吧?再说哈米卡尔一族也不是只有野心家,真正愿意为了守护民众献出生命的也不在少数。”
“这就是哈米卡尔家族对巴尔泽布的‘背叛’吗?”
承太郎皱着眉,开始思考要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不。”但喀耳刻却说:“这只是‘背叛’的开始。”
“有光就有影,既然存在着像承太郎你这样闪耀着人性光辉面的存在,那自然也有反面的例子人性中的阴暗,远比人们自己想象的要更加深邃。”
“我会将过去的秘密全部告诉你,因为我想不出除了黑卡蒂大神的想法之外,还有什么能够破局,能够给于巴尔泽布神‘拯救’的方法。”
并非抛弃了母亲,也并非是为了成长,必须要离开母亲的怀抱——
而是,对母神无私的包容与善意,回以彻底背叛的罪恶。
“背叛母神的阴谋的关键有二”
“其一,便是哈米卡尔一族在对抗龙王亚姆的族裔中,付出了无数的鲜血之后,向巴尔泽布神祈求来了神之血,但在获得神之血,成为了巴尔泽布的族裔之后,他们又因为贪婪而窥视了龙王亚姆的龙之血”
“这为后面的结局埋下了祸根。”
“而第二个背叛的关键就是对母神信仰的割裂。”
“随着战局越发险恶,尽管龙王亚姆有巴尔泽布神一直负责牵制阻拦,但被龙血的力量诱惑的人类越来越多,保护家园挺身而出、自我牺牲的混种战士们,其中力量失控而劣化的人也越来越多。”
喀耳刻说到这,承太郎脑海中理所当然的,浮现出了魔术工房内,那些‘畸形生物’们的模样。
喀耳刻的神情越发冰冷:“制造混种的技术是哈米卡尔家族提供的,这背后的推手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他们利用了战士们的正直与热血,也利用了母神的包容与怜悯,最终,诱使母神做出了他们期望的事情——
那就是,为了保护人民、双线作战,分裂出一部分的力量,创造出名为‘梅卡尔’的从属神,让他在巴尔泽布与龙王亚姆战斗时,保护民众们。”
所以,哈米卡尔一族的真实目的,从上帝视角来看,已然浮出水面了。
那就是——‘偷梁换柱’
他们其实早就调查清楚了,自己等人原本侍奉的梅卡尔神早就战死在了远东的战场,哈米卡尔一族原本就是梅卡尔神的血裔,从他那获得了神血,但随着梅卡尔神的阵亡,这份神血失去了力量,成为了一种败者的印记。
而现在,名为哈米卡尔的魔术师家族,终于等到了机会。
想要创造从属神并不容易,这与化身之类的情况不同,对地母神而言,这相当于制造自己的后代,为了确保自己能拖住龙王亚姆,巴尔泽布一定会接受哈米卡尔一族的提议:只分离出一小部分,以哈米卡尔一族体内的‘梅卡尔之血’为基础来创造自己的从属神梅卡尔!
就这样,一名被哈米卡尔一族精心设计制造出来的男孩,被选中成为了‘梅卡尔’。
这名男孩没有亲生父母,因此将巴尔泽布视为自己真正的母亲在看待,并发自内心的狂热信仰与爱戴。
而哈米卡尔很清楚,人类是怎样的一种生命。
巴尔泽布为了降低民众所受的灾害,每次都会将龙王亚姆拖到远离撒丁岛的海底深处去与其死斗。
这会导致什么结果呢?
结果就是,人们无法直接看到巴尔泽布神的付出,他们只能看到直接在面前战斗并保护他们的‘梅卡尔’。
偷梁换柱开始了。
而被巴尔泽布创造出来的梅卡尔,他拥有足够强韧的,能够容纳更多——甚至是足以与真正的神相提并论的信仰神力的身体!
因为他的体内,不仅仅有巴尔泽布的神血,还有龙王亚姆的神血!
这就是哈米卡尔的阴谋。
赢者通吃:他们认为自己拥有控制巴尔泽布之子梅卡尔的方法,毕竟梅卡尔就是他们制造出来的。
只需要一个契机罢。
等梅卡尔成长到了足够的地步,哈米卡尔便主动去寻找龙王亚姆,宣称愿意作为内鬼在他们决战到最关键的时刻背叛巴尔泽布,条件是希望龙王亚姆将它们转化为真正的龙种,让他们摆脱寿命与不管怎么延长寿命、人类的灵魂都会逐渐朽化的问题。
以龙种的身份,迎来肉体与灵魂的永生——
龙王亚姆做不到这种事情,但他还是答应了,因为亚姆想利用这些愚蠢的人类。
哈米卡尔一族也知道龙王亚姆做不到这种事情,但他们还是假装达成了共识,因为他们要利用龙王亚姆。
然后,哈米卡尔一族回到了撒丁岛,将这份交易内容告诉了梅卡尔,再通过梅卡尔之后告诉巴尔泽布:“我们设好了局,龙王亚姆还不知道,在您与它死斗到了最终局时,我会强行突入战场,它会以为我是来帮他的,从而给我它的力量来袭击您——但我不会背叛母亲!只要母亲您同时也给我力量,我就会掉过头去,斩杀龙王亚姆!永绝后患!”
小梅卡尔骄傲的挺起了胸膛:“我会成为让母亲您骄傲的孩子!”
【梅卡尔对‘巴尔泽布’的‘态度’:1d100=90】
这份誓言绝无虚假。
于是,阴谋之夜开始了。
在龙王亚姆与巴尔泽布死斗到极限的时候,梅卡尔突入了战局,同时获得了双方给于的力量——
然后,那一代哈米卡尔家族的族长,使用自梅卡尔诞生前就准备好了的控制权,命令他:
杀死并吞噬在场的一切生命!
☆
听完背叛的真相之后,承太郎长处一口浊气:“最后呢?”
“最后当然是失败了。”喀耳刻摇了摇头,“这些阴谋家不知道,有我这个黑卡蒂大神留下来的哨兵在呢,我直接通知了黑卡蒂大神过来救妹妹,最终的结果是巴尔泽布神被重创,梅卡尔与龙王亚姆试图互相吞噬融合,结果被赶来的黑卡蒂大神补刀杀死。
哈米卡尔的登神野望,在付出了无数的阴谋牺牲品后无疾而终,不过龙王亚姆的死亡,倒也让这里重新安宁了下来,就是龙王的遗骸还是导致周围怪物频出。”
喀耳刻耸了耸肩:“而哈米卡尔一族利用体内的梅卡尔之血,可以借用部分龙王亚姆与梅卡尔神的力量,便自称是现人神、是梅卡尔神的化身什么的,继续以神官的身份统治这里——直到罗马人打过来了。
巴尔泽布神则是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在外面开始了流浪,她虽然不憎恨人类,但失望的她却不再积极的传播信仰,如此过了无数年,超古代过去了、神话时代也过去了,人理时代到来,她的力量与存在也越发薄弱,最后就你懂的。”
喀耳刻长叹了口气:“这下你明白为何黑卡蒂大人决定这么做了吧?因为没办法啊,没有拯救巴尔泽布的方法,就算你调查了解了巴尔泽布神的过去,知道了背叛的前因后果又如何?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拯救她的方法存在!
你现在所能做的事情么也就只有在黑卡蒂大神的历史覆盖完成之前,去跟被困在历史重现里的巴尔泽布神聊聊天吧就当是告别了
等黑卡蒂大神的仪式完成,过去会被覆盖,你所认识的‘巴尔泽布’就会消失。”
承太郎道:“这种事情不是她想看到的。”
“就算不想看到,我认为她也会接受”说这话的人是沉迷听故事许久的梅林,“理由很简单啊,既然知道不做点什么的话,自己未来会变成那个导致了无数人人生悲剧的普雷拉蒂,那么,当黑卡蒂大神将一个解决这样未来的方法摆在她面前时
即使会让现在的她彻底消失,她肯定也会接受这个选择。倒不如说,要是不接受,那她就不是巴尔泽布了。”
“不对啊。”默默喝着黑咖啡的罗曼觉得自己发现了问题:“如果她真的接受了,那为何还要一直挣扎这么久?这”
“罗马尼,这你就不懂了吧?”达芬奇无奈的回答道:“是不想不辞而别,希望能在彻底消失之前,与承太郎进行最后的告别。”
以为自己或许找到了能拯救巴尔泽布方法的罗曼,失落的低下了头。
“真的没办法了吗?”小达芬奇问道,“我还没告诉立香与玛修这要我怎么跟她们说啊?”
所有人都沉默了。
然后不约而同的,一齐看向了同样沉默的承太郎。
要去见巴尔泽布,与她进行最后的告别吗?
【在‘现在的巴尔泽布’被黑卡蒂‘彻底消失’之前,承太郎还有几个回合的时间,可以思考方法,以及与巴尔泽布交流?】
【1d4=2】
【距离巴尔泽布‘彻底消失’,还有2个回合】
【难度:95】
【承太郎的‘灵感’:1d100=98】
承太郎:“!?”
灵光一闪。
一个方法,一个不是方法的方法,一个愚蠢却又无比可靠的方法,浮现在了承太郎的脑海里!
阿纳斯塔西娅不知何时来到了沉思的承太郎背后,在因为注意力过于集中在思考上,甚至没能察觉到她靠近的情况下,用力推了他一把!
“你在等什么?快去见她!然后拯救她!一定要让她幸福!”
【距离巴尔泽布‘彻底消失’,还有1个回合】
空条承太郎没有丝毫的踌躇,前往那名女神的身边——
←tobent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