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皮笑肉不笑,问道:“侯爷会来救么?”
“按道理来说,是应该来的。”崴
赵禄想了想,然后继续说道:“但是我淮河水师,毕竟也是大陈的军队,不能跟朝廷闹的太僵,只要你部伤亡过半。”
赵禄静静地说道:“伤亡过半之后,送信求救,赵某多半是会来的。”
听到这里,沈毅基本上已经搞清楚,这个赵家的掌门人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
完全,是来搞他心态的。
即便是沈毅的好脾气,此时心头也涌起了一阵阵无名怒火,他看着沈毅,缓缓说道:“侯爷,其实赵阀跟朝廷的关系,已经足够僵了。”
他冷冷的说道:“侯爷闲下来的时候,不妨想一想,赵家这数十年来所作所为,有没有愧对历代先人!有没有愧对定国公!”
定国公,是第一代安平侯赵崇,赵大将军死后,被追封为定国公。崴
沈老爷面无表情,继续说道:“顺便想一想,赵家今后的下场。”
听到沈毅提起定国公三个字,赵禄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他看着沈毅,面无表情。
“沈老弟,如果你能守住淮安,赵某闲下来,说不定会想一想赵家将来的下场,只可惜…”
赵禄负手转身,再没有跟沈毅说一句话。
而沈毅看着赵禄离开的背影。
“我守下淮安,你便没有资格再考虑赵家的下场了!”
他在心里冷笑不止。崴
“到时候,就应该是陛下考虑这件事了……”
………………
当天下午,赵禄跟随淮河水师一起离开淮安,而沈毅则是骑着马,继续在淮河边上巡视。
到了傍晚时分,确定沿淮的换防已经完成的时候,沈毅才骑马回到了淮安府城,回到了自己的钦差行辕之中。
而此时,在他的钦差行辕里,已经有人备好了酒菜,等着他回来。
沈老爷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之后,这才入席落座,看着自己对面的新任淮安知府,微微叹了口气:“师兄什么时候来的?”
“日落时分。”崴
张简伸手给沈毅倒了杯酒,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沈毅,摇头道:“听蒋胜说,你这几天,每天奔走在淮河防线上。”
“觉也不怎么睡。”
张简沉声道:“这样是不成的,迟早会熬坏身子。”
“熬不了几天了。”
沈毅敬了张简一杯酒,缓缓说道:“淮河水师今天已经撤离了淮安,这个消息至多三天,北边的齐人就会知道。”
“这还是赵阀,与齐人没有沟通的情况下。”
沈毅无奈摇头:“因此,都司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完全接手沿淮防务。”崴
“事情太多。”
沈毅揉了揉自己的脑门,语气有些疲累:“但是又不得不去做。”
说到这里,他看向张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师兄这几天怎么样了?”
“有你给我的那一百个都司将士听命。”
张简微笑道:“我自然是很好的,整个淮河府衙门,现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敢反驳半句。”
说到这里,他看向正在吃菜的沈毅,低声问道:“子恒,你跟我交个底。”
“什么时候…”崴
“短则天。”
沈毅放下筷子,吐出一口浊气。
“长则半个月。”
“一定会打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