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年五月二十五日晚七点,西江虎龙山青元观。
“啪、啪、啪”一身唐装的刘元文,急促的拍打着道观的山门。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道童把门打开了。抬眼见拍门的是刘元文,行了一礼,说道:“大师兄,你来啦?”
刘元文看见是自己以前最疼爱的小师弟来开的门,一脸笑意的说:“元修,两年不见,又长高啦!师傅在吗?”
“在的呢,大师兄。”小道童元修对刘元文也很亲切,一面在前面引路,一面对刘元文说,“大师兄到后边去吧,师傅刚吃完晚饭,马上要做晚课了。”
虽然已经初夏,但山上的天,还是黑得要比城市里快一些。刘元文跟着师弟,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觉得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昏暗模糊。听到头顶声响,刘元文抬眼望去。看见自己师傅一直豢养的鸽子,也在开始回巢,他就下意识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向后殿走去。
一进后殿大门,就看见一个黑黑胖胖的老道,穿着一件满是油污的道袍,正盘腿坐在房子中间的蒲团上。刘元文抢步上前,“嗵”的在黑胖老道面前的蒲团上跪坐下来,低声的唤了一声:“师傅?”
那道士抬起眼皮,打量着面前的刘元文。可看见在大殿门口的元修小道童,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轻轻的抬手向元修小道童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
元修小道童乖巧的轻轻把后殿大门关上,就回到自己的厢房做功课去了。等到元修的脚步声走远,刘元文才继续开口说道:“师傅,我已给了丁总说了要开发软件的设想。他昨晚给我发信息说,当时已经动身上火车了。难道?现在还没到吗?”说完了刘元文不自觉地四下环顾一阵,好像是想看看丁锐有没有在这后殿里?
那黑胖老道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刘元文心下奇怪,“师傅今天怎么这么疲倦?难道是昨晚没睡好吗?”但是,刘元文不敢直接问这黑胖老道为什么没精神?于是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丁锐的电话,拿着耳边仔细倾听。半响之后,放下电话,嗫嚅着对黑胖老道说:“电话打不通,不在服务区!他跑到哪里去了?按道理应该来了……”
直到这时,那黑胖老道才伸直双臂,结结实实的伸了个懒腰。开口用那沙哑的声音 ,慢慢的说道:“你不用催他了元文,一切自有定数。到他该来的时候,他自然会来。”
刘元文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心里有点奇怪?前几天,又是打电话,又是飞鸽传书的,催我去见这个姓丁的,让我尽快邀他上山,还叮嘱我不能和他一起上山。现在却来说一些这种机锋话,真是莫名其妙。
一九四五年八月四日上午十点,那两个膏药国女人和丁铮的谈话终于结束了。三个人仿佛都说话说的累了,分别闭上眼睛假寐。
丁锐觉得难得的清静了下来,他轻轻的转过了头,把视线从窗外东北荒原的景色中,移回了车厢之内。丁锐不动声色的缓缓的仔细的打量着周遭的乘客,去观察他们的穿着和举止。
几分钟之后,丁锐发现自己身上现在穿的西装款式,和周围的男性大同小异,要仔细看才能分辨出面料的不同。丁锐心里暗想:“这些男装的服装设计师,就这么偷懒吗?七、八十年来,款式居然都没有什么变化!”
而除了服装之外,车上的男性乘客只要是说中文的,基本都是东北口音,但也有几个是说首都附近方言的。这些发现,让丁锐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因为他觉得,至少在着装和语言上,自己应该能很快融入到这个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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