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理事今天是孙总带来饭局的,听见有人直接就为难刘理事,孙总觉得自己面上也有一点挂不住,就伸出他的胖手,端起面前的酒杯,遥向瘦高个邬总一举,说道:“刘理事是研究易经文化理论的,是学院派教授,可不同于街边算命的。来来来,邬总,我敬你一杯!”
那个邬总却并没有接孙胖子的话茬,虽然举起杯和孙总轻轻的碰了一下杯,却并不喝酒,而是依然斜眼盯着,自顾自饮酒的刘理事。
丁锐看到这样的场面,心中有些奇怪:“都是成年人了,而且大家还都是有头有脸的领导老板了。怎么还会像小孩子一样,这么没分寸的胡闹?”想到这里,丁锐向桌子对面的皮总,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皮总脸上依然保持着气度雍容的微笑,却轻轻地对丁锐摇了一下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时,皮总递了个眼神给张倩。
张倩心领神会,立刻端起酒杯,款款的绕过整张桌子,直接扭到了刘理事的身边,用她那娃娃音,嗲嗲的说道:“刘大师,今天难得这么多朋友聚在一起,您就给大家露两手!也是弘扬咱国学文化,响应国家号召嘛。”说着,也不等刘理事的反应,直接和刘理事碰了下杯。然后一饮而尽,拿着空杯妩媚的对刘理事说,“刘大师,妹妹我先敬您一杯!”
看见张倩这般惺惺作态,丁锐简直被雷的外焦里嫩,暗自嘀咕:“真丢人!真想不明白,凭什么皮总老带着这么个二货到处丢人现眼!”
丁锐满以为,摆了一晚上仙风道骨架势的刘理事,压根不会吃张倩卖弄风骚这一套。万万没想到,这时候刘理事突然扭过头,对自己开口了。
刘理事目光炯炯的直冲着丁锐说:“丁居士,刚刚皮总说你平常也研究易经、易理的,你来跟大家说说易经吧?”
乍一听这话,丁锐瞬间就懵了。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涌而过,暗想:“这老骗子,难道真的是个沽名钓誉的西贝货?”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也要看看这老骗子出洋相的念头。
心中既然生出了看洋相的念头,丁锐更是不会去说什么易经的知识,他只是满面堆笑的对着刘理事拱手道:“刘大师说笑了,我只是兴趣爱好,偶尔看的也都是杂书。要是由我来讲易经,肯定贻笑方家!咱们国家易经协会,也会说我辱没易经文化的!”
丁锐对自己说的这番话颇为自得,自觉说的绵里藏针、软中带硬很是有水平。不但如此,而且丁锐还硬生生的忍住了去回头看一眼那瘦高个邬总的冲动,而是依然满脸笑意的望着刘理事。
可是,就是因为一直盯着刘理事,丁锐才能看见刘理事在一瞬间的眼中泛起了一层雾气。那不是主观上的感觉,而是真的有一层水雾般的光芒,从刘理事的眼眸中闪过。
刘理事听着丁锐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整了整衣襟,把笔挺的身子,坐得更直了些。然后用一种很醇厚的嗓音说了起来:“周易是我们国家的国学,易经是群经之首,是我们国家文化的源头。许多人知道孔子是大学问家,是圣人,却不知道孔子也是研究周易的。可以这样讲,孔子所有的思想,都根源于周易。周易的确具有预测功能,上可测天,下可测地,中间可以测人事。总之,凡有所问,从易学角度,都能给出一个客观的预测结论。”
邬总依然一副大炮筒的样子,毫不礼貌的插了嘴:“说了半天,周易预测还是搞算命的呗?根本没有什么科学依据!我见过很多搞周易的,就是套人口气说话,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让我心服口服的周易预测!这样吧,刘理事能算出我这包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我就相信周易!”说完,邬总就拿出了自己的黑色手包放在桌上,满脸挑衅的斜眼望着刘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