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累,许婧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她睁开眼,发现床头柜放着两盒饭。而张野则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他睡得很沉,这两天,他也挺累的。
许婧轻手轻脚地下床,到卫生间洗漱。
张野听到浴室有流水声,他缓缓睁开眼睛,隔着玻璃门,他看到许婧模糊的身影正在洗澡。
“咕噜……”他忍不住吞咽口水,身体不自觉躁动,想让自己保持平静,但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往卫生间瞟。
“呼……”他深呼吸一口,把身子转到另一面,对着窗子,试图转移注意力。
张野也很苦恼,每每靠近许婧,许婧就像有魔力一样,深深吸引着他。
“砰!”卫生间门被打开,张野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睡觉。
许婧并没有发现张野已经醒了,因为他背对着许婧睡着。
许婧裹着浴巾,弯着腰在桌子上找自己带来的衣服。坐了一天的火车,身上满是各种味道,一群人挤在一节车厢里,外加天气炎热,汗味、烟味、酒味、甚至脚丫子味都有。
本来昨晚想洗个澡再睡的,可谁知道,一睡下去就到天亮,她甚至都没有做梦,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许婧坐在床边擦拭头发。
“许婧……”张野转过身来。
“你醒了?早上好啊!”许婧抬起头,给了张野一个温暖的微笑。
“嗯,早上好!你昨晚没吃晚饭,是不是饿醒的?我去给你买早餐。”张野起身问道。
“还是我去买吧,我已经洗漱好了。你告诉我哪里有卖早餐就行,我马上回来。”许婧说道。
“要不,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洗好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张野有点不放心许婧一个人出门。
“没事,我都这么大了,丢不了。你还怕有人欺负我吗?”许婧握紧拳头,展示自己的功夫。
“呵呵,好吧,出门直走一百米,再右拐直走一个红绿灯,那里都是卖早餐的地方,你想吃什么就买,我都可以。”张野拿起裤子,掏出一张一百元钱递给许婧。
“我有零钱!我记住了,你等着,不超过十分钟就回来,你别到时候还没洗漱好哈。”许婧没有收张野的钱,还不忘调侃一句。
“呵呵,那行吧!路上注意车!”张野嘱咐着。
许婧已经穿好鞋子出门了。
一出旅馆,就可以闻到海水的味道,有点淡淡的腥味,还有阳光晒着海水,被蒸发出来的一层薄薄的水汽。
“这么早就有点热,海边的气候跟我们那里真不一样。”许婧感受着有温度的海风,自言自语道。
正在她闭着眼睛享受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和一些不太轻声的悄悄话。
“那个人一看就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瞧她,长衣长裤的,不热吗?”
“就是啊,她穿着的衣服都是前几年的老款式,一看就是个乡巴佬。”
“呵呵,你们小声点,别被人家听到了!”
三个穿着清凉的女孩子,低头窃窃私语,然后扭动腰肢,缓缓走开。
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纷纷行注目礼,尤其是男人们,看到这种风景,很难不张望。
许婧轻声一笑,继续往前走。她心想:这套是我比较新的一套衣服,没想到却成了老古董。
这一幕被追上来的张野听到了,本来他只是想跟下来,看看许婧会不会风不清方向,就偷偷跟下来,看看她有没有走错路。可谁预料到,许婧才走出旅馆没几步,就被陌生人嘲笑。
张野很是心疼,却不想上前安慰。他转身,默默上楼,回到房间。
他拿出昨晚给许婧买的衣服,笑了笑,“不知道待会儿许婧穿上会是什么样子?”
昨晚,许婧睡着了,本以为她睡一会儿就会醒,可等到九点半,许婧也没有动一下,睡得很沉。
于是,张野便推开门,吃了碗粉。又到夜市逛逛,想着明天去海边玩,许婧肯定不知道带泳衣,就去服装店挑了一套连体的泳裙给她。还有的比较露,张野认为许婧不习惯,一定不会穿,他就选择了一套比较保守的买了下来。
还有墨镜,太阳帽,防水背包什么的,张野买了一大堆。
该给许婧带了一碗顿排骨和米饭回去,可直到张野回到房间,许婧还没醒,张野不想吵醒许婧,只好自己静悄悄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发呆。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睡到许婧身边,可还是没勇气,直到夜深,他才疲惫地睡着。
十多分钟后,许婧带了包子和煎饼,还有两袋豆浆回来。
“这条街真大,卖的东西也挺多,有很多是我没吃过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所以只买了我比较熟悉的包子和煎饼。”许婧一脸歉意地说道。
“我正好也想吃包子了,真好!”张野抓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呵呵,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吃呢。”许婧这才放下心来,拿起一块煎饼吃。
“呵呵,我们一会儿就去海边,现在的太阳不算辣,正合适出去海边挖宝,中午的时候太晒了,容易中暑。”张野边吃边说。
“嗯,好啊!小灵说了,让我多捡些贝壳,她要串起来做个贝壳项链。”许婧有点兴奋。
“好,贝壳多得是!不过,你穿着长裤不适合去海边玩,海水一下子就打湿裤子了。我给你买了一套泳裙,待会儿试试。”张野把袋子推到许婧面前。
“嗯,我就见外面的人都穿着很短的衣服,原来是怕水打湿裤子啊!”许婧仿若茅塞顿开。
“呵呵,还有这些,待会儿能用到的工具。太阳镜可以防止海面耀眼的光,还有帽子,大大的帽檐,你整个人都可以躲起来了。还有这些……”张野一一介绍着自己的装备。
“你想得挺周全很细心的,那我去换衣服!”许婧吃完煎饼,就迫不及待地跑去卫生间换衣服。
张野换好沙滩裤,收拾着要带出去的用品。
“我……觉得太暴露了……”许婧畏畏缩缩地打开卫生间门,探出头说道。
“应该不会吧,我已经挑着料子多的买了。你出来我看看!”张野觉得不可能太露,好奇地走进门口说道。
“后背露着一大块,怎么穿内衣啊?”许婧转回身子,让张野看自己的后背。
一片洁白光滑的背,让张野看得流出鼻血。
“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两天饮食不规律,上火了?”许婧见张野半天没有反应,只好转回身,却发现张野流出两股鼻血,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不转回来还好,一转回来,薄薄的沙料上紧紧地贴着的小山峰,简直让人把持不住。纤细的四肢,除了手臂和脸经常晒到太阳,略显小麦色,其他地方的皮肤都很白皙的。尤其是那双腿,笔直白皙……
“咕噜……”张野的眼球就快冒出来。
“我还是换衣服穿吧,一点都不习惯。”许婧缩回卫生间,不想就这么出门。
“许婧,你好像穿错了,里面应该还有一件背心。”半晌,张野才有所反应,急忙推着门说道。
“是吗?我就说,这没法穿!可这里没有多余的衣服!”许婧尴尬地说道。
“咳咳!是我忘记拿给你了,在袋子里,不好意思哈!”张野手忙脚乱地翻找袋子,然后把背心扭头递给许婧。
张野这才处理自己的脸,用卫生纸擦拭鼻血,可还是不小心流了一滴在白衬衫上。不过,他带着备用的衣服。
好不容易,两人整理好,出了门。
沙滩上聚集了好多人,有情侣,有带着孩子的一家子,也有头发花白的老两口。
年轻人沿着海岸线笑着奔跑,你追我赶。小孩子在沙滩堆城堡,把自己装扮成王子和公主。老人躺在沙滩椅上晒日光浴,偶尔抬起头看看不远处的家人,又扭头跟老伴交谈。
“人真多!”许婧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蹲下来,用小铲子一勺一勺地舀着细细的沙子。
“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吗?”张野也坐了下来,询问道。
“嗯,从小我就不喜欢陌生人,可一路走来,我被逼着跟陌生人打交道,甚至很多时候,还要动拳头。可内心深处,我还是喜欢跟认识的人在一起。我觉得那才有安全感。”许婧边挖沙子边说。
“没事,你觉得这里太吵的话,我带你去小岛上,我以前跟我爸爸出海打鱼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岛,挺漂亮的。要不,我们去那里逛逛!”张野提议道。
“小岛?离这里远吗?”许婧看着一望无边的大海,哪里有小岛啊!
“离这里有几公里,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现在就回去换衣服。去小岛上的话,还是穿长衣长裤的好,岛上有蚊虫。”张野牵着许婧的手,准备离开。
许婧也跟着起来,她确实不太喜欢热闹。
谁料到,迎面而来一群嬉笑打闹的年轻男女,他们的手里大都拿着水枪,不停地喷奔跑的人们。
奔跑的人们正好经过张野和许婧身边,张野一站起来,就成了挡箭牌。几个女孩子躲到张野身后避水,后面追的人们也没料到突然会站起一个高大的身影。
水精准地喷射了张野一个身子,许婧也被溅了一脸水花。正在两人一脸懵的时候,一群人也没发现他们认错人了,还在继续整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