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花姑打老远就在打量季明月了。岛上的女人常年劳作,风吹日晒雨淋的,皮肤又糙又黑,身材也十分壮硕,哪里像季明月,脸白的如嫩豆腐一般,一掐能掐出水来,那身板儿也纤细薄弱的如同纸片,仿佛风一吹就能断,她要是个男的,她也爱这种娇娇嫩嫩的美人儿。
被奉承了的季明月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只能对着花姑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姐姐不必客气,叫我明月就好!”
花姑见季明月笑了,也跟着笑了,挽着季明月朝礁石滩边走,还十分善解人意的与季明月道明了那婆子的来历。
“花姑我是个实在人,既然这样,我年长你几岁,就叫你一声妹子好了!明月妹子,是黄阿婆叫你和我们一起晒鱼的吧?这黄阿婆在咱们大当家的小时候给咱们大当家喂过奶,要不然大当家的活不到现在,咱们大当家感念黄阿婆这份恩情,对黄阿婆很是敬重,所以这岛上,黄阿婆的话还是很有几分分量的!”
“不过妹子,你别担心,姐姐带着你,这活儿不难的!”
花姑说是说活计不难,可是等季明月到了礁石滩差点没厥过去。那礁石上晒着腐坏了的干鱼,海湾的海水一片血红,里面全部是随意丢弃的鱼内脏,被有些被海浪冲上了岸边的礁石,不知道过了多久,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和腐臭味,海风一吹味道更是难闻刺鼻,让人作呕。
季明月总算还是明白之前那黄阿婆为什么脚下像踩了风火轮儿一般的闪人了。见海滩上的女人们都蹲在海湾边劳作,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季明月不好太招人眼,只能生生忍下心口的恶心。
好在花姑念及季明月不会杀鱼,便只让季明月清洗那些已经被剖好了的鱼,给它们抹上盐就好。饶是如此,季明月也还是费了番功夫。
“妹子啊,你的这个洗鱼的速度得加快,而且鱼腹里面得洗干净了,边边角角都得抠一抠,不然容易坏!这盐也不是你这样抹的,得抹的均匀些,所有地方都得抹到,但是不能抹多了,咱们岛上的盐是个是稀罕物”
得亏是花姑脾气好,一遍又一遍的在一旁耐心提点,季明月这才慢慢上手。只是劳作了一个上午,季明月的脖子僵的根本抬不起来,胳膊和肩膀酸的像抬了石头。
毒辣的日头照进海水经过折射散发出刺眼的波光,季明月仰头只觉一阵恍惚眩晕,再低头看看自己已经被盐水泡的发皱的像腌菜的双手,季明月欲哭无泪!但是能怎么办呢,这岛上是人家的地盘,她没有一个可以仰仗的人,还不是人家说什么她做什么!
“妹子,过来歇会儿吧!”花姑见季明月小脸儿晒的通红,招呼季明月到一处礁石背阴处歇息,还将自己储水的竹筒递给季明月。
忙活了一上午的季明月嗓子早就冒烟儿了,捧住竹筒咕咚咕咚喝了一筒子水之后总算缓过口气来,这才有功夫瞅瞅一起晒鱼的女人们。
“她们怎么都不说话也不休息?”季明月看着那些一直埋头忙碌的女人们好奇的问。毕竟也晒鱼场除了海浪声与剖鱼洗鱼的声音,就没有别的声响了,实在安静的有些诡异。
“她们是海女。”花姑已经见怪不怪了。
“何为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