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易年没有拒绝,赵二根点了点头,说着需要什么尽管提,就和在自己家一样。
易年点头谢过,赵二根看了眼七夏后走出了房间。
赵老汉则是满脸喜悦,还要与易年说话,不过被赵二根以明天祭祖有些事要说为理由带了出去。
易年关上门,将竹篓又放在了床边。
“怎么又不走了?我没事儿的。”
七夏看向易年,开口说道。
易年轻轻笑了下,开口回道:
“碰见了便是缘分,住一晚吧,明天再走就是了。”
七夏点头。
这次没说都听你的。
易年确实想走,可突然出现的事情让少年又不想走了。
易年知道,如果今夜就这么离去,村里一定出事。
因为那两个修行之人,不是什么好人。
易年在与他们同桌吃饭时便觉得有些怪异。
他们二人的目光一直在村民中来回游荡,虽然很小心,可还是被易年瞧见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再者说,赵铁牛是上山修行,又不是不回来了,所以祭祖之事有些勉强。
退一步讲,就算灵剑宗确实有这个规定,但也不需要把全村人都集中起来。
所以喜欢热闹是假,要把人全瞧见才是真。
而方才的一幕更加让易年确定,这两人来小山村绝不是为了赵铁牛祭祖而来。
七夏很美,美的不可方物。
正常人瞧见一定会多看几眼,方才的赵二根就是如此。
可那姓林的小瘦子明明已经看见了七夏样子,却硬是不多看一眼,加上态度的瞬间转变,让易年更加确定,这人起了色心。
在他的态度转变以后,易年也反应了过来,方才在外面人群中眼神不停扫着,停留最多的地方,正是村里几位有些姿色的女子身上。
自己要是带着七夏走了,那他那点儿龌龊想法便不能实现了。
所以才让自己与七夏留下。
若是自己不在,只怕村里的女子便要遭殃了。
全村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
易年知道,精明的赵二根一定也看出了灵剑宗两人的心思。
所以自己要带着七夏走时他有了那么一丝犹豫。
良心不安,但还是选择了帮灵剑宗的二人。
易年想着,心里有些唏嘘。
赵老汉那么淳朴的一个人,生了一个这样的儿子。
不过易年也不怪赵二根,为了儿子前途,牺牲旁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等到赵铁牛学有所成,今天就算真出了事儿,以后也没人敢说什么。
赵老汉屋里屋外一直忙着,端茶递水,嘘寒问暖,尽可能的伺候着两位灵剑宗的高人。
夜深得很快,在两位灵剑宗的大师说了两次后,带着老伴儿与赵二根夫妻三人出门去了。
村里家里来客人住不下,都会去邻居家住上一晚。
热闹了一下午的小院,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了四个人。
东屋灵剑宗的小瘦子与笑脸男,西屋的易年与七夏。
屋外风雪飘着,小山村进入了梦乡。
西屋里,一盏油灯亮着,衬着夜色的黑。
江南地界,竟感受到了青山才有的冬季。
这个冬天,或许会很冷。
易年坐在床头看着已经入睡的七夏,这几天总挂在嘴角的笑容慢慢退了下去。
睡着的七夏与小山村一样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
昏暗的油灯下,小脸上的颜色沉了几分。
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被厚重熊皮包起来的身子,起伏很小。
起伏小,呼吸就弱。
‘救命’还在手腕,知道‘救命’依旧能救命,可易年还是不自觉的总将手指放在七夏鼻子前。
在感受到那一丝微弱的温暖后,心里才会平静一些。
医馆时,七夏也是这般睡着。
那时除了可怕的流逝之外,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现在没了流逝,却都在朝着坏的地方移动。
看着安静的七夏,少年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师父给七夏的办法也是南屿,或许那换命玉佩真的能救七夏。
可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南屿之行,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七夏尽管疲惫,但睡的不实,有些风吹草动便会醒来。
睁眼瞧见易年在身前,脸上总会挂上笑。
他说过,他喜欢看着自己笑。
不知是第几次醒来,喂了些水后,七夏又沉沉睡了过去。
在呼吸刚刚变得均匀时,东屋传来了一声声响。
门开了,有人从里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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