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扔可不是真的扔出去,而是象征性的分给一些较弱的门派以及德高望重的散修。
对自己宗门实力有着明确认知的小宗门在知道自己抓不紧玉符以后,绝对不会冒着灭门的风险收下玉符,而是会送出去。
倒了一手,玉符便成了无主之物。
只要想进古境的,都可以抢,有能者居之。
大宗门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去管。
可这事情只是默认,不是明文规定。
抢可以,但没人会把事情搬上台面。
如果把这件事挑明,名额真的全权分配,得罪的是所有想进古境但没资格的修行之人。
就像周晚在秦家二子内斗的时候对易年说过的那样,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说。
凡间如此,庙堂如此,修行界里,同样如此。
不说别的,就是西岭身后的那些人,就不见得都是得了名额进来的,而之前对章若愚和龙桃下手的那些人,也是如此。
就在季信说话之时,易年神识已经稍稍在那群人中扫了一遍。
这里面,有之前出手的人!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易年知道,混在人群中的这些人,和西岭站在了一边。
一定是他们碰到了西岭几人,然后借了西岭这把刀。
西岭应该也知道自己成了刀,但能砍在圣山身上,当一次刀也无所谓。
面对着这残害同道修者的大帽子,易年还真的没法解释。
虽然问过几人怎么得的玉符进来的,但对西岭身后那群人解释说是除掉了一个强抢民女的恶少,只怕没人会信。
现在的情况确实讽刺,假话信的人多,真话却没人信。
从小在上京那个大染缸里长大的周晚,自然看得出眼前的情况,脑子一转便想到了破解办法,刚要对易年传音,易年已经开了口。
“季长老这话可不对了,在下是发现了这个情况,这才追着他们几个到了这里,对他们讲了道理之后,他们也知道自己错了,正打算出了古境之后就跟着我回圣山请罪呢,所以就不劳烦贵派费心了啊。”
周晚和易年想的一样,就是一个字,拖。
拖两个结果。
一是拖到西岭没了耐性,在易年明明已经说了出去后会处理几人后依旧出手,那时候他们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二是真的拖到出太初古境,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两个往落北原一扎,一个往青山一窝,都安全。
而且西岭就是借着这事儿发难,根本不会把周晚他们几个放在心上。
他们的目标,是圣山,和易年。
季信没想到易年会来这么一手,气的身子直抖。
旁边的千古痕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盯着易年,眼睛一眨不眨。
就在季信气的发抖之时,四长老季义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是吗?可老夫怎么听说易副殿主与这几人是旧识啊?这话怕不是易副殿主为了朋友能进太初古境,编造出来的瞎话吧?”
易年听着,目光冷了起来,在不远处的人群中一个挨着一个扫过,神识同时进行。。
在做完这些之后,嘴角起了笑意,看向季义,开口问道:
“哦?是吗?听谁说的,喊出来我看看,当面对质下可好?”
周晚在易年说完之后,稍稍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那个曾经因为上京事情焦头烂额的少年,已经成年到了这种地步。
易年对人群的探查没有一丝隐瞒之意,就是告诉后面的人,你们的样子与气息,我都已经记住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敢出来说话,是要冒着得罪圣山的风险的。
本就是所有门派默认的事情,只是没人挑明,西岭为了找个对易年下手的正当理由用了这个借口,但别人可不敢用。
易年现在真的很烦,明明已经到了都暗中交手截杀的地步了,可有人的时候还得找个借口发难。
这修行圣地,比凡间还要麻烦许多。
如果西岭三人过来直接出手,易年还能高看他们一眼,但这种做法,易年是真的习惯不来。
可没有办法,自己不是一个人,出来后代表的是圣山,尽管不愿意与他们争这口舌之利,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占的理还是要占。
就在一句话将季家二位长老噎回去之后,一直沉默的千古痕再也忍不住了,手中冰剑出现,指向易年几人,开口说道:
“婆婆妈妈,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把人抓住问个清楚不就好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也不知这话是对着易年说的,还是对着季家兄弟说的,就在话音落下时,千古痕周身起了寒霜,凛冽杀意直奔易年几人袭来。
易年瞧见,龙鳞落入手中,指着千古痕,对着几人说道:
“这个交给我,小愚你去对付那个健全的,剩下那个交给龙桃和周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