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听见莫道晚的感慨,心里想着:
“还是别目睹的好,要不你会失望的,那慵懒老人,根本看不出高人风采。”
不过也就是想想,说是万万不能的。
又是一顿没有酒的晚饭过后,易年借着月光烛光,做好了第二把躺椅。
原本还打算做第三把,不过想着南剑峰应该不缺这些东西,便没继续动手了。
问着莫道晚能不能搭个棚子,在莫道晚随意的随意后,把剩下的几根竹子插在了地上。
用不着挖,竹子结实,少年的力气又大。
架上横梁,取了雨布盖在上面。
做了个简易装置,雨布能铺能卷。
棚子没多大,挡不住茫茫夜空,不过能挡明天午时刺眼的阳光。
把剩下的边角料扔进了灶房,明天烧了就好,省着扔了。
忙完一切后,两人躺在躺椅上,看着夜空,享受着近晚峰的宁静。
都没有说话。
就在夜深易年准备与莫道晚告别准备休息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天地元力的波动,往旁边看了看。
莫道晚叹了口气,恢复了初识初境的修为。
拿着崭新的太玄经,随意翻着。
易年瞧见,犹豫了片刻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对着莫道晚说道:
“莫师兄,你看。”
莫道晚听见易年的话后,放下了书,目光,停在了易年的手指之上。
那比常人略小的手,伸出的那根手指,长了一寸。
一寸长的青光在易年的驱动下,黑夜中散着幽幽青光。
莫道晚在瞧见易年的青光之后,开口问道:
“这是?”
易年修习的是太玄经,只有七夏知道。
不是易年说的,而是七夏猜出来的。
所以莫道晚不知道易年修行太玄经这件事很正常。
不过易年倒是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要是有人问,那就说,至于能不能成,自己管不了。
就如同此时对莫道晚展示的青光。
易年不知道莫道晚为什么天天翻着太玄经看,不过吃了人家这么久的饭,住了这么久的屋子,能帮,那便帮一把。
“我不知道莫师兄你修习何种功法,太玄经,或者是其他,我修行的时间不算长,教不了师兄,但能把心得给你看看,这青光,便是太玄经成的时候出现的。”
“你修习的是太玄经?”
莫道晚的眼睛在听见易年的话后,瞪的有些大。
易年点了点头。
“所以瞧见师兄你天天翻着太玄经看的时候,才没立场劝劝,毕竟我修的便是这不可能成功的无用心法。”
“可你这不是成了吗?”
没有人能看着太玄经提升境界,这是修行界的共同认知。
但易年手中的青光与通明上境的修为,打破了这个认知。
“说成,其实也不算成。”
易年说着,把手腕递到了莫道晚身前,用眼神示意了下。
莫道晚明白易年意思,手指搭在了易年的手腕上。
初识境界的元力,缓缓钻进了易年体内。
片刻后,那清秀脸上,出现了短暂的震惊。
易年瞧见莫道晚的样子,知道他是被自己体内情况惊到了。
一个没有经脉的人,却有着通明境界的修为。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成功,不知这算偶然还是意外,我没立场劝别人别把太多心思放在太玄经上,而且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不懂的太多。”
易年看的出,这莫道晚是个聪明人,可越聪明的人,便越容易钻牛角尖。
大好天赋浪费在太玄经上的人,太多了。
莫道晚听着易年的话,点了点头。
随后,对着易年抱拳行礼,开口说道:
“受教了。”
易年把莫道晚的手按了下去,开口回道:
“师兄客气了。”
莫道晚说完,脸上不见失落,也不见欣喜,又成了往日里那云淡风轻的样子。
易年瞧见,也没再继续说话。
若真是聪明人,那他便想的通。
舒服的往后一趟,继续看着夜空发呆。
莫道晚也学着易年样子,躺了下去,不过手里的崭新太玄经,遮住了星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莫道晚选了,易年也不好说什么。
看的眼睛花了,与莫道晚告了别,回了屋。
之后的日子,还是那般无聊。
每天吃吃饭,看看书。
觅影与马儿白天都在山里疯跑,等到晚上易年休息发呆的时候,便会回来在窗口底下守着。
就是那黑色小鸟,许久都没有出现在屋顶了。
莫道晚依旧捧着他的书看,每天做着饭。
宋令关打易年躲开的那天起便再没来过,易年实在忍不住去了趟南剑峰。
得知宋令关不在山上,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木凡偶尔会去趟后山,都是躲着他师父下棋。
出关后剑十一也常去,不过待的时间不长,白笙箫管的严。
风悠悠蓝如水与桐桐也来过几次,待会儿便走。
而原本说好很快出关的七夏,一直没有动静。
易年去了很多次万木林,那老者破了一次例,让易年进去看了看。
只有一眼,但也够了。
七夏确实在入定,很深。
深到秋季里的第一场雨落在近晚峰的时候,她还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