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把周晚安顿好,从房间出来,看见小乞丐还站在刚刚的地方,便走到小乞丐面前坐下,温柔的对着小乞丐说道: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我有很多的医书,等空了找给你看。不过我过几天有事,要去一趟上京城,那离这里很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小乞丐还是从昨天见时的那个样子,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
等了半天,易年也不知道小乞丐在想着什么,又温柔的对着小乞丐说道:
“昨天的书你还没看懂呢,不想听了?再说,有一技傍身,总好过去落北原送死。”
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等着小乞丐的反应。
又是思考良久,看着易年,终是点了点头。
易年见小乞丐的反应,有些开心的笑了笑,问着小乞丐:
“你是不想说话还是不会说话?如果是不会,我给你看看,如果是不想,就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说。不过你自己的名字总会写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也不能总叫你小朋友。一会我拿纸笔,你把名字写下,对了,我叫易年。”
易年还是同之前一样,看着小乞丐,等着摇头或是点头。
忽然间,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从小乞丐口中传出:
“我叫龙桃”
易年听了,愣了一下,心里想着:女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易年,这叫龙桃的小乞丐从刚见面时,长长的头发就将脸挡的严严实实,只有双大眼睛,能勉强看见。
穿着身破破烂烂的男装,还有些大,看不出体貌特征,只有瘦小,一路上话也不说一句。
易年刚见到时,看着小乞丐小小瘦瘦的,本能以为乞丐生存困难,有一顿没一顿的,长的不高,还是个小孩子,到自己肩头,也正常。
听小乞丐体内之音的时候,也难听出男女。
以前后山帐篷,第一眼能看出花辞树女的,那是因为花辞树的伪装本就不高明,所受之伤又要爆发,易年看的仔细,才能认出。
可这龙桃,易年见第一眼的时候,根本没往那处想,直到听见这声清脆女声,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方才看着周晚大腿的时候,有些犹豫,这男女之别,确实不好跨越。
不过以后跟着自己学医,这关总得过去,医伤治病的时候,哪还有心思理那男女之别呢?
自己误打误撞,也不是什么坏事,易年心里想着。
龙桃说完自己的名字,就开始看着易年。
可看了半天,就见易年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以为对方没听清楚自己说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次:
“我叫龙桃。”
易年第二次听见从龙桃嘴里传出的清脆女声,终于从刚才的愣神中醒了过来,微笑着有些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啊,刚才失态了,我真没想到你是女的,还以为是个小朋友呢?”
龙桃听着易年的话,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你不教了吗?”
那双大眼睛还是紧紧的看着易年。
“为什么不教呢,有教无类,行医问病又没有男女之分,只是,只是。。”
易年嘴上说着只是,可后面的话半天都没有出来。
龙桃问道:
“只是什么?”
易年挠了挠自己的头,开口解释道:
“只是还不知你多大,刚才一直以为你是个小朋友呢。”
“十八,快了。”
龙桃回答着,又问了易年一个问题:
“不是能者为师吗?”
易年听了龙桃的回答和又问着自己的问题,脸上浮起歉意,郑重的对着龙桃说道:
“是我狭隘了,不应该考虑这些,我向你道歉。不过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教你可以,但你不用叫我师傅。我行医也没几年,会的可以教你,但我资历尚浅,还没到能收徒的地步。”
龙桃听了,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叫什么?”
易年听着龙桃的问题,心里苦笑,我也不知道啊,可是又不能对着龙桃说,只能草草的说着随你吧,而后怕龙桃再提问,接着说道:
“不过,你既然要和我学医,也不能一直是这副打扮,总归要收拾的干净些,要是这样,还有人敢让你瞧病吗?”
脏兮兮的龙桃听着易年的话,眼里多了些伤感,妙龄少女,如果不是被迫,谁又愿意是这副打扮呢。
想着,点了点头。
易年见了,说道:
“还有一间空房,你去吧,我叫小二打点水,你收拾收拾。”
说着,走到门口刚想喊,又怕吵醒周晚,便直接去了前厅。
龙桃在院子里等了没多大会,就见两个伙计抬着一个大桶,在易年后面跟着,到了小院。
易年指了指还空着的那间房,让伙计把桶抬到了里面,等伙计出来,又对着伙计说道:
“辛苦,不过还得劳烦一趟,出去帮她买两件合身的衣服,麻烦了。”
说着,指着小乞丐,从自己的布袋里掏出些钱,看着差不多,交到了店小二手里。
那伙计接过钱,嘴上说着客官哪里话,你们都是本店贵宾,有什么事说声就行,要是客官没别的吩咐,那我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