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上官国舅忍住笑:“你不上当很好。”
神色恢复肃然,对儿子缓缓道:“你很让我放心,本来呢,我有看看你会不会有了亲事就忘记本分的意思,现在看来你很好,我不用再看了。我对你再说几句吧。”
上官知欠欠身子,整个人转为聆听中的专注。他生得从来不错,这般安宁下来,房中多出来的不只是他神采上的芝兰玉树,还有眉宇间远山之深谧、密谷之邃宇。
这来自他虽十五岁,已有不次于老政客的胸怀。
从他刚才的话,他的父亲上官国舅暗暗得意着。见到上官知洞察之后不骄不躁,又暗暗地起了自赏。
这么好的孩子,是他自家的,国舅有自满的本钱。
但上官国舅也只自满一小会儿,眸光现锐利如鹰,回到严谨办事的态度。
“我膝下只有你一个儿子,上官家的基业以后全交给你。没有想到娘娘又能有子,以后这江山社稷的辅佐也交给你。你以为我没有看到郡主美貌过人吗?你以为我没有想到你中意郡主,就会跟着郡主转吗?”
冷哼一声,面上现出寒光:“如果真的那样,趁着为父还没老,还能教训你小子,把你拧到正道上!所以我没有事先训诫你,所以郡主一直想接近你,我看出来没有提醒你。”
他仰面长叹一声:“我上官家辅佐数代,有幸在我这一代里,你姑母能进宫,如今蒙天恩泽,又有了小殿下。如果在我手里弄丢了,如果我眼睁睁看着你不成人而弄丢了,纵然为朝堂粉身碎骨,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他的眼睛里有了水光,似乎随时潸然泪下。而上官知也垂下面容,身子也因激动而微微的颤抖。
“皇上,待我家从来宽厚。如今他病重不能理事,这江山纵然不是为娘娘守着,也要为皇上尽心尽力。”大手一挥:“盟约之事,为父会小心的,你可以放心。”
父子之间的深谈也有不少,但像今天这样从祖宗说到皇帝,从皇帝说到社稷,却是不多。上官知心思一动,忽然很想问句话,就问了出来:“父亲,皇上清醒的时候,有没有说过立太子的事情?”
上官皇后刚生下小皇子还没有满月,皇帝病重已有数月,上官知这话不是指他的小表弟,而是别人。
上官国舅浓眉高起:“这件事情我也奇怪,娘娘前面生两个殿下都没有存活。如果皇上有意于大殿下或者二殿下的话,这些年里,他应该早就暗示过我和俞太傅。娘娘今年四十有二,不是她真的有了,谁会想到还会有中宫嫡子的存在。”
“会不会只暗示过俞太傅?”
上官国舅摇头含笑:“不会。如果俞太傅手中有密旨,他就不会鼓动楚云丰和我打擂台了。”
要追溯吏部尚书楚云丰是怎么和上官国舅闹到这个地步,太傅俞伯明应该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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