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了,只知道天黑下去了,一片的乌黑,乌黑到触手都是荆棘都是那些刺,那些刺刺到我身体上,我痛得叫不出来,我也想叫,但是喉咙似乎被人狠毒的掐着,不让我发出声音来。然后我整个身体变成了碎片,一片一片,很多很多,洒下了地面,就变成了爬山虎,爬山虎在快速的成长着,不停不停,快到画面里所有东西都在变幻莫测,快到时间有一种被人宰掉的大快人心,然后爬山虎把整个世界都给侵占了。
我只听到有一个人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好像有一盏日光灯不停的跟着我,忽明忽暗,感觉这是地狱的走廊一样,那盏日光灯还在取笑我有多么笨多么不值得,它在冷嘲热讽的说,你这么保护她,她还在关键时刻出卖你,你真是应该死了好了,活在世上也是白白糟蹋愚蠢,我只是干笑着,想开口说话,到头来变成了喃喃自语。
有一阵温暖而来,不知道那阵温暖是谁的,我喜欢到特别想要霸占有,而且绝对不会白白送给其他人,你说我现在怎么还这么自私呢!我就是巴不得自已能好,其他人怎样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醒过来的时候,我只闻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消毒水味道,缓缓的张开眼睛,一时之间适应不了灯光的亮度,这让我想起那盏嘲笑我的日光灯,我是很想砸了它的,谁叫它嘴巴那么贱呢!我张开眼睛又闭合着眼睛,慢慢的让自已适应起来,只知道我躺在穿上,这张床上都是白色的,乳白色的,跟牛奶的颜色一样,真是美好的觉得生活就是一张白色的抹布,白得让人总是来来回回的跟医院是要沾关系,不然为什么很多人老是喜欢进医院呢!
“方亏深,你终于醒了呀!”男孩子着急不安的声音,这个声音溢满的都是担忧。
“我怎么了。”我现在很是糊涂,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你在医院里,都躺了2天了。没事吧!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你哪里还不舒服吗?”段偕激动得语无伦次。
“没事,我不是还活着吗?”我笑着叹息着。
“我真是败给你了。”他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我妈呢!”我艰难的说着。
“阿姨在另一个病房里,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你严重。”段偕慢慢的说着,尽量能让我听得到。
“是你救我的?”我淡淡的吐出这些话,但是想想觉得有点多余而且很笨。
“不要动。”他嘟嚷着,硬是不让我起来。
“谢谢你了,我能说的我想了又想,呼之而来的就只能是这三个字。”我咬着牙齿,嘴巴动了又动,犹犹豫豫。
“我只是觉得自已来得太晚了,我真的很抱歉,我是不是很没用呢。”段偕眼睛微红着,固执的用手去捂住眼睛,怕我嘲笑他吧!
“跟你没关系。”我抬头望着他,他好像一下子变得颓废了很多,疲倦的脸上黑眼圈在灯光照应下,让我难过得睁着眼睛对峙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男的是谁呢!”段偕问着。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一摇头随之而来的是难受。
医生这个时候来了,检查我的身体状况,段偕直直的站着认真的听着医生说话,他看起来很久没有休息了,我越看他心里就越发觉得很惭愧,翻江倒海的都是觉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对于这样一个不相干的我,他可以不用这么做的,也不值得。
医生走后,我一个人闭着眼睛休息着,但是实在睡不下,段偕去买粥给我吃,我问过他我母亲人呢!他只是吞吞吐吐的说:“她昨天就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呢!”对我很是愧疚,说自已照顾不周,让我母亲不见人了,我叫着,:“没事,你根本就不用愧疚,你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不然我欠你的就越多,我永远都还不清。”后来声音都是拉得长长的尾音,越后面越没有勇气在说下去。
边上有几束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人来看我的,也想不出是谁能这么仁慈。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感觉很像一头死猪,或许是医生打的针起到了什么效果吧!我晕沉沉的再次睡下去,不知道何时,我听的到门被打开了,以为可能是段偕,也没多想什么,直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束花,很漂亮的菖蒲,也只有一个人知道我喜欢菖蒲。她始终还是这样好,不管我们是因为某些人,她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想喝水,边上有一杯水,我努力想坐起来,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也没有人可以扶我一下,于是我只能用手去拿,偏偏我手不中用又短,我咬紧嘴巴使劲拼出全力发誓要拿到这杯水喝,好不容易碰到杯子边缘,然后自已一不小心杯子就掉到地上去,发出很大破碎的声音。我整个人虚脱的躺在床上,我真的是一个没用的人,我现在就是连一杯水也喝不到,我还能干嘛呢!
我难过得叫着,越叫喉咙越渴,我真的是没事找事的在麻烦别人,心里过意不去。
门突然打开了,我听到到有人在笑,是那种嚣张狂妄的嘲笑,很大声很不堪入耳,似乎在提示我你也有这一天,你真活该。
“你来这里干嘛,出去。”我咆哮着。
“吖吖,生这么大气干嘛呢!你现在可是一个废人。”李圣恩穿得花枝招展,高跟鞋明亮的刺穿我的心,嘴角笑得那么大,都可以塞下一个苹果。
“不用你们好心,我怎样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激动的喊着,一想到我现在跟个残疾人一样躺在病床上,我就觉得气愤,都是因为他父亲,还有她妈妈在危险时刻还把我拱手相让出来,现在还在一次上演失踪的戏码,都是一个样,危险关头,就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