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受不了别人对你的好吗?何必这么装清高呢!”段偕又开始说毒话了。
难道不说我就难受吗?还是嘴开始贱了呢?我就是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喜欢骂人呢?
我瞪着他,紧闭着嘴巴,不说话,反正心里很不开心,我已经够难受了,为什么他就喜欢添油加醋不可呢?
回到旧小区大门口,我就跟司机说:“这里停就可以了,麻烦你了。”
我打开车门,此时毛毛细雨还在下着,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尽头,潮湿的空气中,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发霉味,带着一丝忧伤,我下车之后,肩膀上什么时候有件长外套呢?暖暖的,让我想哭。
“发什么呆呢?”段偕拉着我,很温柔。
后面的郭浅手中拿着外套,脸上难受的样子,只是看到我,微笑着,站在我附近,左边是郭浅,右边很近的是段偕,扶住我肩膀,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病人了,用得着他这么大费苦心吗?
我推开他,用眼神命令别碰我。
他当做我这个眼神是感谢他的意思,连连说不用,我喜欢乐于助人。
“啊——,好痛。”段偕跳起来,大叫着。
我狠狠踩下他那双价值不菲的皮鞋,见过不要脸的,就没有见过这种死不要脸的混蛋,所以我会毫不留情的踩下去,让他知道什么叫心甘情愿。
“方亏深,你你。”段偕嚷嚷着。
“我我什么,说呀!”我不满的问着。
“没什么,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他像泄了气的球一样,说话越说越小声。
“说什么呢?”我靠过去,想听清楚他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咳咳。”郭浅暗暗提示着。
因为我离段偕那么近,近到几乎可以投进他的怀抱里了,我赶紧后退,觉得氛围都有点红通通的,我口渴起来,昨天到现在一滴水都没有沾到,就连一顿热乎乎的饭菜都是遥不可及。
“谢谢你们两个了,我先回家了。”我头晕脑热的说话就先走了,连挥挥手这种起码的礼貌方式都给饿忘记了。
一个人回到家里去,整个人一下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温暖,没有希望,也没有依靠的港湾,以前家里也稀少的空白,尽管家具很少,但起码还有床还有桌子,还有可以吃饭的白米,现在呢?除了一地的黑和惨状的残渣之外,我能看到的一切就是我家里彻底的被火给清空了。
人怎么就这么无能为力呢?什么都输给时间和意外,然后在白手起家重新生活,艰苦的,痛苦的,谁会知道呢?
我只想睡一会儿,拿着一块破布,就地就躺着,我肚子已经饿得失去了知觉,失去了希望明天不要来的冲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一边哭泣着一边睡过去了,做梦了,梦见我狼吞虎咽的啃着鸡翅和五花肉,香喷喷的让人垂涎欲滴,我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吃着一边叫苦连天的哭着。
醒过来,不知道边上早已经坐着一个人,透过外面的路灯,我依稀看到一个高高大大魁梧的身体,就静静的坐在我身边,不说话,擦着我留下来的眼泪,轻轻的。
眼神乌黑但是闪烁着,真挚的柔和一度都能捏出水来了,我坐了起来,他拉着我的手,我仔细探过去,原来是段偕,他怎么在这里呢?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吗?
“醒了?”段偕拉好他套在我身上的外套,担心我着凉。
我点点头。
“吃饭吧!你肚子都在叫了,刚才也是,饿了就得要说,强忍着就是自找苦吃。”他从白色袋子的里拿出饭盒,里面什么都有,还有做梦梦到的鸡翅和诱人的五花肉。
“你怎么知道。”我为难的戳着自已的膝盖,出糗着。
“我在你身旁,就算是耳聋的也能知道,白痴。”段偕咬着嘴巴,心疼的神情。
“哦。”我低着头,不想看他,或者说现在自已的环境,我自已都自卑了。
拿着白饭和菜跟肉一起大口吃着,期间,问过他要不要吃,他说自已已经吃过了,不用,,所以没有想那么多,后来我才知道,很多的爱都是隐藏着,爱一个人也是隐没在心中,难以开口,等着开花结果,或者等着长出大树,只是他永远都不会跟我说,自从我家火灾之后,他知道后,一个人着急的找着我,紧张的担心着我,怕我寻短见去。
现在一个人看着我狼吞虎咽跟个小丑一样的吃着,自已一个人却卑微的饿了一整晚也不说。
他不会跟我说,当他知道我跟郭浅在一起后,他心里是有多大的火气有多么的想要抱住我,眼前的我只是一个幻象,然后我就会消失掉。
跟泡沫一样,跟昙花一现一样,跟烟花一样,只是一瞬间,然后全都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