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我跟他竟然会有那么多美好的记忆,这些记忆与我共存,欣欣向荣,它在我孤独的时候,让我朝朝暮暮感到温暖。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我脖子都是酸痛的,昨晚上睡觉落枕以至于现在哭笑不得,我现在恨不得有人给我按摩一下。
阿兵发信息来,晚上说去酒吧happy 一下,期末考试完就是寒假了,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我果断拒绝,容不得她废话太多。自从上次跟她冷战几天之后,我们就莫名其妙的就和好了,谁也说不了,也讲不清中间环节里的纠结,反正有种关系就是你不用多说什么,但是时间一过,还是能和好如初。
母亲已经去工作了,我也好心提醒过她不要太劳累,但是她也只有嗯嗯哦哦应付性的回答,本来口干舌燥要去问她脖子为什么有个掐痕,很深,有时间的痕迹,住院的时候医生就已经问过了,这力度也只有男性才能使得出这等力气,而且还毫不留情,我惊愕的听着,一直楞着,脸上尽量平静着。本来想要出口问,但是看到她现在是一个病人,也不敢多加刺激她。我现在整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深呼吸着,母亲是不是一直有事情瞒着我,不肯说,就算是痛苦也不会跟我说,到底是谁下手的,谁呢?
就算母亲守口如瓶一辈子,我也知道是谁下手,那个混蛋,跟母亲一样的年纪,性格非常暴躁,喜欢打人。医生说过,如果是家庭暴力,可以报警,医生一直以为是我父亲掐的,所以能理解我们这样的家庭环境,我只能傻傻的点头,不知道要干嘛更加说不出个头绪来。
胖丁发信息来,我期末考试前叫他帮我查一下李圣恩还有她一家人的一些基本情况,还有那个男人。胖子说需要时间,现在这速度我还是满意的。我慢慢看着,李圣恩的我基本知道,她的家庭是怎样的,早已经是整个镇心知肚明的事情了,那么有钱的人谁不知道呀!巴结都来不及,但是那个男人很难找,只知道他坐过牢,有点危险,还有最近一直在跟踪我妈,很神秘的一个人,胖子说最好离他远一些,坐过牢的人都是不一般很阴暗的,能躲远才是聪明的做法。
我的存蓄已经寥寥无几,可以说惨不忍睹,本来省吃俭用出来的是下学期的学费还有生活费,我在想着寒假应该要努力存钱了,至少学费应该先攒够出来才是义不容辞的,母亲住院消费很大,虽然只有7天,但是前前后后,总总和和加起来就足够坐吃山崩了。
阿兵的电话又打过来,我本来困倦的已经闭上眼睛了,我接起。
“真的不要来吗?来嘛来嘛。”阿兵委曲求全着嚷着。
“不了,请让我闭目安息吧!别打扰我了,期末考试就已经操劳那么多天,难得考试结束就可怜可怜我睡个大觉能不能呀!”我现在是在乞求着阿兵这个闹人精。
“好吧好吧!我大发善心今天就绕过你好了。”阿兵唉声叹气连天,明显还是在期待着有什么好事情降临。
被她这么一吵我一点睡意都不想了,只能忍气吞声的爬起来,母亲今天难能早点回家,她做好饭菜就回房间躺着休息了,刚想问她脖子上的事情,也不大能问得了,只能懒散趴着几口饭,想着一些零零散散的回忆。
陆言曾经神经兮兮的看着我,你说人与人之间能永远到底有多远呢?不管是爱情还是友谊还是亲情。
我被她这无厘头的问题搞得我哑口无言,头昏脑涨外加一头雾水。
阿兵啃着老冰棍躺在我腿上,当时我们坐在一个很老旧很老旧的广场的草地上,草地上有很多很多不文明动物丢弃的垃圾,我一鼓作气的只能说我不知道,我傻兮兮说这个问题是外星人叫你来问我的吗?
阿兵哈哈大笑的说:“妈呀!什么时候问这么有哲理性毕达哥拉斯式的深奥问题了,能问这种问题的人一般都是不想活了才问得出的。”
我也没想到阿兵开玩笑的说出的话,竟然成真了,陆言真的是不想活了,而且已经蓄谋已久,只有我跟阿兵还那么天真以为只是陆言无理取闹,没想过的是她诚实到让我窒息害怕。
吃完饭,想着去附近的佳乐大超市买洗发水,沐浴露还有洗衣粉,过几天后就要忙着寒假工的事情,有些生活用品还是及时早点买才心里踏实,走步去的,离这里不近也不远,我乐于现在花费点时间来消化一些岁月留下来的点点滴滴,不管是好的,坏的,旧的,新的,都是值得为之就算老了也可以在脑海中一而再,在而三的播放着。
对母亲的记忆少之又少,只剩下可怜,她仿佛只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中,对我爱理不理,能养我算是最好的恩德了,记得14岁那年,刚搬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太敢说话,邻居之间也是退避三舍,母亲只会认真工作,见到熟人也是客客气气打招呼,不太爱加入这个年龄妇女中的八卦上去,尽管来这里我们有一段时间也是八卦话题的人物,但是时间一过,早已烟消云散。
小区的人只知道我们是一对母女,离异家庭,从来没有人见过我父亲,大家都以为我父亲过世了呢?小区的阿姨们见到我总是兴致勃勃问我,你父亲呢?
我只会看着她们,她们大红色的红唇,没有陆言的那个大红色口红好看,显得暗沉了很多,然后摇摇头说不知道,跑开了,努力的跑着,那时候,11岁的我以为,只有跑了,任何为难的问题都可以躲避甚至消失掉。
陆言总是很好,长得好人也好,人缘也不错,对我很真心真意的好,待我如挚友,有时候喜欢问一些异想天开的问题,我能回答出的都是自已一时想不开乱说的,她总是傻傻的相信着,更多的时候她都是静悄悄的想着事情,但是是什么事情,总是不说出来,憋闷在心口,也乐于兴高采烈的说一些伤感的话题。
阿兵是一个疯女子,做事情是一派的嘻嘻哈哈,也喜欢伪装文艺女青年,她喜欢玩,喜欢热闹,喜欢交朋友,很多很多的朋友,但是阿兵说那些所谓的朋友,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也爱开玩笑说,她说只有我跟陆言两人才是最真正的好朋友,其他人都是虚伪的朋友,她很仗义,很无忧无虑,看似没有烦恼,其实很敏感,很在意自已的面子和别人对她自已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