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困,脑袋晕沉沉的,回到了家里,老旧的楼房在此刻看起来是一派荒凉,日短夜长的季节里,还没有到6点天就乌黑起来了,看不见底加上这边旧小区的路灯都坏了,几年的时间里一直没有人来安装,耽搁的时间里,我越发觉得这里已经被世人给丢弃了,可怜巴巴的旧小楼们在寂寞的年华里淡定的看着岁月在它们的墙壁上沧桑着。
因为这里开始要荒无人烟了,因为很多人都要搬离这个跟不上时代繁华的旧小区。
但在方亏深我的回忆中,它有着很重要的衬托作用,它静静的在我的回忆中明亮着,痴呆着,温和着。这里有一排排的木棉树,到了春天会开很多的木棉花,时常我记得经过那一排排的木棉树的时候还会很无辜被砸到,记得地上躺了很多它的尸体——木棉花,不漂亮但在我的眼中很祥和到心安。
那个旧小区在我渺小的身躯里,婀娜多姿着,它跟我一样不漂亮,不会让人一眼就记住的姿态,也没有很好的阳光去衬托它,我也没有很好的家世可以光明磊落的炫耀。
走在楼梯里,黄色的小灯把人的影子拖得老旧老旧的,我住在三楼里,303,中间的门,绿色的铁门掉了一半的漆,从书包里拿书钥匙,打开了铁门还有里面黄色的木门,手上有一股生锈的铁味,闻起来有点发晕的恶心。
肚子很饿,关了门,直接跑到厨房里,很狭小的厨房,在小小的冰箱里找东西吃,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个被蟑螂咬了几个小口的苹果,我安静的拿了出来,把苹果削了皮,把被蟑螂咬的地方,用刀子切掉,一边咬一边拿出一个大盘子洗米,洗完之后直接倒在电饭煲里,倒了一碗水,关了盖子直接按开始。
回到房间,把书包放在椅子上,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这个淡黄色的小盒子,脑海里乱成七上八下的,一想起陆言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就觉得自已很没用,很笨蛋,很该骂,然后还要心安理得的去安慰自已,以后不可以这样。
真是有够无耻的,真是太失望自已了。好孬种呀!
打开礼物盒,盒子里面乖乖的躺着一条很细小的银手链,那是半年前在一家首饰店里我看的特别在意的一条手链,只是因为很贵所以我自已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觉得看几眼就满足了,没有想到陆言一直过目不忘,如果真的想给我个惊喜,你就不应该这样对我,陆言,我真的不相信,一直觉得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只要是开玩笑就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就是还是活着的。
还是现在只能活在我的脑海里。在那个最深的角落,巴望它能开出最无理取闹的你出来呢!
把手链放回盒子里,放在床底下的最深处里,那里有一个小柜子,放着我最珍贵的一切东西,它们在暗沉的床底下,熠熠生辉着,不着急,不明恍,替我分担一半的哀愁和忧伤。
门外铁门被打开了,听到倒在地上嘹亮的声音,我匆忙跑出去,看到母亲躺在地上,表情痛苦着,整个人缩在一起,手里的猪肉和苦瓜被压在她身子边缘。
“妈,你怎么了。”我慌乱的抬起我母亲,她的脸左边肿肿的,乌青很明显。
“你走开,我没事,写你作业去。”母亲大喊着,喊没一半,因为疼痛声音越来越小。
母亲一直躺在地板上,我拿了一罐虎标油给她然后自已一个人走回了房间,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从我6岁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母亲一直都在嫌弃讨厌着我,但是一直坚持照顾着我,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至少我从来不用挨饿和受冻过。
我回到房间,从书包里拿出物理作业,把实习题目拿出来做,这些都是比较琢磨人的题目,老师说有时间可以琢磨琢磨一下,虽然考试一般很少考这些,但是有时候不巧运气不好刚好出这些类型的考试题目至少不吃亏自已。
不会吃亏的事情很多,吃亏了又能怎样,还能耍赖吗?我看着一道计算题,果真是伤脑筋的题目,脑海里想着那些计算公式和解题思路,计算重力加速度的题,虽然是这样,但是有些埋伏点挺多,需要把题目理清思路,在来一步一步解开思路,在纸上写着思路和公式,十分钟答案出来了。看来我不能太小看了。
做到第十题完的时候,肚子饿得发抖,我慢吞吞的打开了房间的门,没有看到母亲,她的房间紧闭着,圆圆的小桌子上,有剩余的猪肉炒苦瓜,还有半颗早上的咸鸭蛋,我从厨房碗篮里拿出碗和筷子,把剩余的猪肉炒苦瓜和半颗咸鸭蛋跟饭一起全吃光了。
然后把一整天的盘子跟碗筷全洗干净了,全装在碗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