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姨,别担心,就碎了一个瓶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张楚风给妇女倒了一杯开水,轻声说道,随后懒散的靠坐在沙发上。
妇女姓乔,名丁兰,是安徽人,按照原房子的主人吩咐,会定期来给个房子打扫卫生,这些是张楚风刚刚的得知的。
“我······赔不起!”乔丁兰小声说道。
她的内心极度煎熬,当听到那个瓶子是什么古董的时候,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姨,怎么又说这话,碎了就碎了,碎碎平安!就是个瓶子,再说了,虽然是我的,但又不是我收藏的,心痛干啥,就当从来没有过就行,我这人最讲缘分了!”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主要他不喜欢这些不实质的东西,也不会去搞这些东西,买回来当贡品?
现在有钱人的兴趣爱好还真是不敢苟同。
乔丁兰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的是,那个瓶子真的很值钱。
张楚风选择转移话题,“姨,说说你吧!说句不好听的,像你这种年龄,在上海这个城市,怎么说呢!”
他一时词穷,找不到该如何形容的词汇了。
“你说的这些我懂,二十年前,我和丈夫来到上海干建筑队,家里老人生病相继生病离开了,我们就把孩子转到这里上学了,”
“建筑队没活之后,我和丈夫就干一些杂活,补贴生活,孩子上学也很努力,这让我们省下了不少心。”
“十三年前,我找到这个活,原屋子主人我没见过,当时是个墨镜男和我接触的,说是每个星期至少要将这个屋子打扫一遍,补充蔬菜瓜果饮品,每个月都会打一份钱给我,说是采购剩下的都是我的工资,直到屋子的新主人出现。当时给的是一个月四千,现在已经一个月八千了。直到上个月已经没有汇款了。”
“当时我也害怕是骗子,但看到这个房子时,我信了七八。”
“十年前,我丈夫又接到建筑队的活,结果从高空坠落,摔死了!说是没有按规定捆绑安全绳,就赔了一点钱。”
“我不是没想过带着孩子回老家,只是孩子比较争气,成绩又好,老师也说过最好不要转校,耽误了孩子,就放弃了,毕竟大城市的教育是比农村的好!这我是知道的。”
“不来这里打扫卫生的时候,我就干一些零活,就是日结的那种。”······
妇女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不紧不慢的讲述着自己的过往。
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张楚风明白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这疯狂的城市里,生活的艰辛。
最后他缓缓出声道:“姨,不管你信不信,这花瓶真就不用你赔!还有就是姨,按道理说,你已经没收到工资了,完全不用来了,怎么还来了。”
妇女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好说话,反倒有些扭捏,歉意的说道:“我看到厨房里垃圾桶的废物,知道屋子的新主人来了。就想着做最后一次,如果看到人就道下谢,没见到人就把钥匙留下。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打碎了如此贵重的东西。
张楚风直接跳过这一茬,笑道:“姨的孩子,现在是念高中,还是大学?”
“高中,就在离这儿有些远的希望高中上,高三应届生,每年都是年级前三呢。”
说到孩子,她的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来孩子确实让他感到骄傲。
张楚风摇了摇头,笑道:“没听说过,我也刚来上海不久,很多地方都没去过!不过看来娃学习是挺好的,加油,考个好大学!”
中午张楚风留乔姨吃了饭,乔姨下的厨。
张楚风的借口是,自己不会做饭,中午只能吃外卖了。
不知道乔丁兰是怀着打碎瓶子歉意之心,还是看不惯年轻人吃外卖,就下了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