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俞承泽道:“我那些朋友和尊主无冤无仇,您为什么把他们都抓起来?”
“我与土武林素无往来,当然不会和这些人有恩怨了,”官尊主道:“但我不把他们抓了,你会到我这里来?我又怎样去了结这昔日的往事?”
“那我现在已经如期来了,所有的恩怨我愿一力承担,”俞承泽道:“我的那些朋友是不是可以放了?”
“这是当然,”官尊主道:“水月洞天做事自然不会失信于人,但也不会这么简单。()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此话怎讲?”俞承泽道。
“环儿。”官尊主道。
“在,家主。”站在右首的一位侍女前一步应道。
“把哪东西拿来。”官尊主道。
“是,家主。”环儿答应一声,转身去往石壁后面,不一会功夫,她端一个酒杯,来到俞承泽面前。
“俞庄主,”官尊主道:“明人不做暗事,这是一杯天下毒的毒酒,你把它喝下,我放掉你的那些朋友。”
“不行!”邢玉娘突然跳出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来邢玉娘是打算陪俞承泽来死的,但要看到连手都没有动要自己喝毒药,还要看着自己的相公喝,这是她说什么也接受不了的。
“难道你认为你们有资格可以和我讲条件吗?”官尊主的话说的阴森而有威严。
“哼,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说了算!”邢玉娘道,在她这一生,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不能来到这么一个破岛任人宰割,这不是她的性格。
“好像俞夫人还很不服气?”官尊主道。
“我没有什么服气不服气的,”邢玉娘道:“有人要逼着你喝毒药,你会喝吗?”
“我当然不会,”官尊主道:“谁要这么做我杀了他!”
“那我杀了你!”邢玉娘话音未落,手里的长剑一扯,脚一点地,飞身而起,手里的宽刃剑带着啸声劈向坐在主位的官尊主。
“放肆!”站在官尊主身边的白衣女子一声轻喝,长袖一摆,一股气大的力量借着白衣长袖荡开了邢玉娘的重剑,另一只白衣袖伸出一只芊芊玉手,隔空拍去,邢玉娘感到胸口遭到重重的一击,连人带剑向后面飞去,俞承泽一个箭步冲去把她接住,轻轻地放在地,鲜血已经从邢玉娘的嘴角渗出。
这一下连俞承泽都感到有些震惊,他们夫妻二人行走江湖,罕逢敌手,怎么说也算得江湖的超一流高手,邢玉娘出手他之所以没有阻止,也是想看看对方的底细,但在对方的一个侍女面前连一招都走不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也太可怕了,算自己亲自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还有,在整个过程,站在台下的侍女动也没动,似乎他们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似的,可见这水月洞天的实力确实非同凡响。
“怎么,俞庄主不想试试?”官尊主道。
“我看不必了,”俞承泽道:“不是一杯毒酒吗,不是死吗,既然是一代的恩怨要我承担,那我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了,这么多年对我夫妻来说已经够了,只是官尊主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我只说让你喝了这毒酒,并没有说让你去死,”官尊主道:“我们的恩怨还没有了结,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
他们明白了,事情还远没有到了要结束的时候,像官尊主说的那样才刚刚是个开始,让他们喝毒酒,又不让他们死,那是要靠毒酒控制他们,让他们去做他们不想做的事,这也太小看他们了,人若真的有些事情他不想做,区区毒酒又能耐他何,何况邢玉娘本是用毒大家,说不定还能有所转机。
“真是够歹毒的,”邢玉娘缓了一口气道:“官尊主,来时我路过您的私庙,也进去香叩拜,您既然是拜菩萨的人,为什么心里还有那么多的嫉恨,还用得了这么歹毒的手段?”
“哼哼,”官尊主又一声冷笑:“你太高看我了,我拜的不是菩萨,我拜的是我自己,我是要我自己记住,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对昔日的往事有一个了断。”
邢玉娘这才忽然明白,为什么她所看到的菩萨不像原地区的相貌,瘦削俏丽,还带有一丝忧郁,这难道是她自己的雕像?一个女人呆在这孤岛之,天天面对自己年轻时候的雕像,想着年轻时候的往事,这不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是一段撼天动地的恨,难怪她看到那座雕像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自己这一生也不是如此吗,好在自己这二十多年有相公陪伴,她也此生无憾了。
“你要喝,我陪着你。”邢玉娘拉着丈夫的手道。
“要想在这里同生共死恐怕还早了点,”官尊主道:“只能是俞庄主喝下这杯毒酒,你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