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两句,”殷老爹道:“老祁他算是出去闯荡过的人,还认识几个字,我最远也去过太白,那还是为了卖兽皮,听说那里的价钱好,但我大字不识一个,账也算不来,价钱好却少卖了钱,回来还被老婆子好好地数落了一顿。”
说到这里,殷老爹自己先笑了,惹得大家跟着哈哈大笑。
“朱师傅一家人到了这里,可算是救了我们这里的后辈,”殷老爹继续道:“他们这一辈人不知辈子积了什么德,赶了朱师傅这么一位有学问的人,教娃娃们念书、写字,还不要钱,不光不做睁眼瞎,还能明白很多道理,一点娃娃,历朝历代的事也能讲不少,这都要谢朱师傅才是。”
“殷老爹您是过誉了,”朱师傅道:“全家避难到此,承蒙不弃,也是略尽绵薄之力,不要误了这些娃娃好。”
“大家都在说对方的好,但现在还是有些麻烦,”凌一天道:“我老凌性子急,按说不该在今天讲这个事情,但此事对整个凤凰山庄非同小可,晚讲不如早讲,所以当着两位老哥的面,我想干脆给大家讲明了。”
“凌大侠你客气了,”祁老爹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讲。”
其实讲了这么多话,大家都知道今天一定是有重要的话说,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今天是过年,是一年最该高兴的日子,谁都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但话赶话到了这里,不说也会堵在心里,不仅如此,这里的情况也一天一天严重,以后还不知道哪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凌一天觉得还是早点说为好。
“那我说了,”凌一天道:“我们是在这里过了十几年、二十几年安静日子,但我们这些人以前在江湖多少都有些恩怨,原来外面没人知道,大家相安无事,现在凤凰山庄在江湖已经没有什么秘密,来探听消息的,来寻仇的,有点络绎不绝的味道,前些天被人下毒的事差点毁了整个山庄,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说句实在话,我们这些人不管什么人来,结果怎样都无所谓,原来欠的,迟早是要还的,只是动静大了,怕伤及到无辜的乡亲。既然这里的事是我们惹的,那该我们来承担,我们几个和庄主及夫人商量过,过完年,如果我们哪位乡亲要想搬走,或者投亲靠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们来出银子,一定会把大家安顿好,这事也要和两位老哥及众乡亲商量商量。”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祁老爹道:“这是祖辈留下来的产业,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地,但我们死也会死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对,”殷老爹道:“我们这里几户姓殷的,我老汉说话还算句话,我们哪里也不去,人要有点良心,也要有点骨气,我不信谁能拿我们这些普通的山里百姓怎么样。”
“对,我们不走。”
“我们哪里也不去,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你们不怕,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
在场的几位乡亲也纷纷道,在他们脸,看到的是山里人从没有过的自信。
“大家不想走是很正常的,”俞承泽道:“这里才是你们的家,不过大家都放心,算是大家不走,真的有什么事的话,我们也会自己承担,一定不让连累到大家。”
“俞庄主,你这见外了,”祁老爹道:“叫了你这么多年庄主,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到了这个时候还分什么彼此。庄里的青壮年劳力,您看能干点什么干点什么,出去和人打架他们不行,但干点力气活总没问题,我们这些人,算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把这块老骨头扔在这里,也扔到外面要强。”
“我也是祁老哥这个意思。”殷老爹道。
故土难离这个道理谁都懂,但要人家因为自己搬离老家,这无论怎样都有点过分。俞承泽把这个话题今天拿出来讲一讲,也是为了凤凰山庄的人都要有个准备,万一要有什么事,大家好有个统一行动,也好对庄里的乡亲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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