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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庄的机关实际是分下两层,层与各家各院的生活设施联系在一起,无非是些暗室暗门,翻转坑道,弹射暗器一类,主要也是阻断敌人,为人员转移赢得时间,平时不启动机关它是房屋生活设施的一部分,一旦有事,成了攻击的利器,也是为了在非常情况下能保护老弱人员迅速转入地下机关。地下机关分布要复杂得多,由无数的甬道和石室组成,这里面又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生活区,日常用物一应俱全,数十人在里面算是生活个两三个月也没有问题。围绕它的是另一部分守卫或者进攻性的机关,敌人一旦进入里面,纵使你武功在高强,也会让你每进一步,都会感到危机重重,什么弓弩埋伏、弹射暗器、翻斗陷坑无不有,更有意思的是这些甬道石室、机关埋伏还暗含九宫八卦、门遁甲之理,真正使用起来可以说变幻无穷。所以外面看似简单的凤凰山庄实际已经成为一座坚实的堡垒。
陆续入住凤凰山庄的这些人,没人怕死,也没人怕事,只是想安稳的生活下去,算仇家那天真的到了这里也无所谓,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但自从程驼子来了,他把这个地方喜欢的不得了,可以说费尽他终身所学,用尽他的万般巧思,十几年来没停止过,附近百八十里内的山民都被他请来干过活,好在这些人也弄不明白他做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这些山民平日里也用些兽皮、山货换点柴米油盐、日用杂货,但给成驼子干活却有白花花的银子赚,所以要干活他也不缺人手。来到这山沟里,他实在是闲得慌,浑身的本事又没别的地方使,所以别人看他折腾也不理他,他把一个小山村给弄成了现在这般样子。本来嘛,这凤凰山庄也是他一个大玩具,没成想现在派用场了。
俞展飞知道这位程驼子程叔生性好玩,现在他又把这几个人全关进了他建的机关里,不去折腾他们一下,恐怕他这一晚也睡不安宁,这么热闹的场面他可不想错过。
尽管程驼子帮年轻人把来侵袭的人给关了起来,但他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在想,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来到凤凰山庄,他们里面有没有破除机关的高手,他们能不能从机关里走出来,想着这些人在里面拼命地摆弄那些机关,他都感觉兴奋。但万一这里面没人懂得机关,在里面乱动,那可了不得了……
他一下子爬起来,吩咐孙大姑带着四个孩子在房子里面睡觉,哪里也不要去,并且启动机关,除了他谁也解不了,确保家里万无一失,然后从家里进入内部机关,并把通往他家的门封。
程驼子想到,如果有人懂得机关埋伏,在里面慢慢的找出路,不随便乱动,那还不要紧,但如果是不懂机关,又急着出去,到处乱动,触发自动防守机关,那这些人是自掘坟墓了,他太知道这些机关的厉害。因为俞庄主不喜欢杀人,当初他建这些机关的时候,和俞庄主约法三章,只防守或者抓人,不要那些太过阴毒的杀人机关,但技痒之下他还是建了,只是另外设置了一套控制机关,只要不触发它,里面像游戏大厅,逃不了,但也不至于有太大伤害,但如果触动自动守卫机关,生死他都控制不了,如果死了人,俞庄主哪里他也不好交代。
对凤凰山庄的机关,程驼子像对自己的孩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根本不用点灯,能迅速到达他想去的地方。
已经快接近他帮朱家兄弟关人的地方,他放慢脚步,仔细听着周围石室甬道的任何一点动静,哪怕是隔壁石室的一丝呼吸。
“咯,咯咯!”不远处好像有敲击石墙壁的声音。
他静心一听,已然知道对方的方位,他并没有动,因为当时进到机关里的是两个人,他还不知道另一个人在哪里。
“焦总管,眼下我们怎么办?”似乎隔了几层石墙,声音很小。
能够说话,说明两个人在一起,程驼子迅速靠近了很多。
“只要我们没死,得设法出去,不能这么栽在这里。”可能是另一个被叫做焦总管的声音,清晰了很多。
“这里面四通八达,像迷宫一样,出去恐怕得找到机关。”前一个声音道。
“那我们找找看,小心埋伏。”被称作焦总管的人道。
“都被关到这里了,还能有什么埋伏,”前一个声音道:“要有埋伏,或者要杀我们,他们早动手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薛堂主,”被称作焦总管的人道:“这回跟我出来被困这里,是不是有点屈啊?”
“有什么好屈的,”被称作薛堂主的人道:“自从老帮主被害,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能手刃仇人自是好的,算把自己搭进去也绝无半点怨言。”
程驼子总算明白了,关进来的这两个人还真不简单,一个是盐帮内府大总管人称水浮萍剑的焦禄,另一位是负责盐帮总舵守卫的泰元堂堂主薛离,他们能来这里,看来真的把老凌当做杀盐帮老帮主焦坤仪的凶手了。这事还得老凌自己来解决,既不能让这两人跑了,也不能让这两人死了。
“我明白薛堂主的心思,”焦禄道:“我何尝不是如此,但我们不能这么死在这里,至少我们也要弄明白这凶手到底是不是凌一天。”
“但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被关在这里,真他妈的有点窝囊。”薛离道。
“既然他们没想我们马死,那我们还在这里黑摸什么呀,”焦禄道:“把火点,找找这里机关的把手。”
在他们黑暗里簌簌嗦嗦的寻找火折子的时候,石屋里的油灯忽然自己亮了,而且还不止一盏,照的石室及附近的几条甬道通明,焦禄立马持剑在手,薛离也横刀胸前,两人背靠着背,注视着各个方向。
“哈哈哈哈,”黑暗传来程驼子的笑声:“我来给二位把灯点,慢待了,哈哈。”
“你是谁?”焦禄问道:“凌一天吗?”
“哼,”程驼子冷哼一声道:“老凌才不会夜半三更的陪你们在这里玩呢,也是我老程心地善良,来看看你们,哈哈。”
“哦,原来是鬼算驼子程前辈,”焦禄终于明白,在这种机关里能碰到的除了程有良程驼子,基本不可能是别人了:“我们与程前辈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进机关。”
“这不关我的事,”程驼子道:“你们夜半三更的也不告诉你们是谁,来干什么,在庄里乱闯,我以为是来偷东西的,不关起来干什么?”
“我们是来找凌一天的,”焦禄道:“总不能把我们关在这里连个面都不敢见。”
这样的江湖名人被人当小偷关起来,实在很没面子,他们便说边朝程驼子说话的方向慢慢挪动。
“你们最好待在原地不动,”程驼子道:“否则在这里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虽说这些年程驼子在江湖都成了一个传说,但如果传说的这个人在眼前,焦禄和薛离都相信,能够在程驼子的机关内侥幸活下来的真的不多。
“那烦你请凌一天过来见我。”焦禄倒也很光棍,不不你们关起来了吗,那你让我要找的人来见我。
“你会见到他的,”程驼子道:“现在离天亮没几个时辰了,但你们最好在原地待着。”
这时,甬道深处传来“嘎啾”一声,程驼子心说不好,伸手推动两处按钮,几声轰隆声响,焦禄和薛离呆的石室周围的甬道一下子被几面石墙封死,随即石室的灯也灭了。